“近雀想问前辈一句，前辈所言，当真皆为真实？”
“嗯。”
“那么，是不是所有老前辈都有参与其中？”包括药王观的四位老者，初九咬了咬牙关，那子逾老者的身体状况，难道也是因为吃了所谓的‘药引子’？
“那些古族哪有那么好吃的，都他娘的带着毒，搞的我们人都没到地方，就产生了幻觉。”冲医对初九的问话，避而不谈，倒是这般随意的一句，让初九想起了些事情。
心底冷笑，这就是报应吧。
一个个虽然长寿了，却都疯了，或者有别的不治之症，痛苦不堪，那么他们找生死门的原因，她也可以猜到，不就是因为长生和不老，他们以为有了长生，想要不老，觉得只要两种药一起吃，就能成仙。
只是，初九对所谓的药引子，是完全不信的。
当年那些人产生幻觉，是否是吃了人肉，还是说那黄泉有什么致幻的因素，就很难说了。
想想这些人所谓的“药引子”一说，初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可悲，可笑。
“你笑什么？”冲医问道。
初九楞了下，她笑了吗？
“没什么，只是对那产生了好奇……前辈，您到底有没有见到生死门？”
“没有，还没到，我就疯了，我他娘的就敢在这里说，他们也没人进去过，我是最后一个疯的。”
冲医说到这，猛然扑向初九，初九连忙后退，几乎贴在了墙上，才勉强躲闪开。
“我看到了，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那是个地狱，一个凡人无法走到的地狱，我拧断了他们的脖子，才跑出来。”冲医本来低头看自己的双手，面上的惊恐难以言表。
初九抿了下嘴唇，倒也不会很慌张，她不觉得这冲医的速度，可以快过这满屋子的精怪们。
“那里藏着的秘密，远远不止我们所以为的那些，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冲医忽然像是发疯一般，初九连忙躲闪，守在外面的晏殊听到了房中传出动静，便一脚踹开了门，进来将初九拉到了身后护住。
“他又疯了！”初九摇摇头，先走了出去，晏殊看着外面的守卫已经进来，便也跟着初九出去。
回去的路上，他试图问初九话，但初九只是沉默的摇头，他也便没继续再讨没趣。
“我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初九站在凤成央面前，凤成央手中摆弄的瓷瓶，也因此停了下来。
“疯。”凤成央嗓子未痊愈，所以说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虽然说了一个字，其实想要表达的是：一个疯子的话，你居然也会信。
初九深深的看向凤成央，凤成央却只是低头侍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身为毒医，他对这些东西的狂热，与初九对医书，陆遥对银票，是相同的。
“固执。”凤成央又说出两个字，还是不抬头。
初九没搭腔，其实方才那冲医对她说的那些，那种刻意的，想要告诉她，她不可能看不出，这冲医是装疯卖傻，就好似扶重师叔一般，甚至不惜装疯卖傻到自己都以为自己疯了的地步，但不管是什么理由让他们不得不这般，初九也不能完全理解。
感同身受这个词，是最虚伪的词，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却总是被人挂在嘴边。
初九明白自己并不是圣人，所以她冷眼观世，这些人迫切希望自己知道，并且怂恿自己前去寻找黄泉生死门的举动，她都是一清二楚。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她早已打定主意前去看看，所以并不打算退缩，他们的劝说，其实根本没什么意义，只是他们口中说的事情，多少让她有些在意，才一直装出一付犹豫的样子。
凤成央等了许久，见初九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便叹了口气：“陆。”
意思是让她找陆遥去问。
初九点点头，便又去寻陆遥，将事情说了一遍，陆遥正在算账，便也没兜圈子，很是直接的道：“你说的这个故事，我也曾经听人说过，基本上都是一致的，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好炫耀的，甚至是丢脸的存在，所以老人们很少会提起此事。”
“只是，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是我们太和一派里的老人说过，说冲医是第一个疯的人，他发疯的攻击其他人，被其他人打昏过一次，后来清醒过来，便疯疯癫癫的咬掉了一个人的耳朵，然后跑掉了。”
初九抿了下嘴唇，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半天才说道：“如果按照这个解释，那黄泉应该是有什么致幻的植物，让那些人陷入幻想，这样的话，我们需要做一些防备，放心，到时候若是你们出事，我会尽量将你们全尸带回来。”
“……”
陆遥很是无语，初九却只是耸耸肩。
的确，从外在来看，她秦近雀的确是最弱的一个，但是事实上，她有尘缘瓶在手，绝对比他们多了优势。
陆遥看了初九一会，便笑着摇摇头，只想着初九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初九看得出陆遥心中所想，也明白自己无法解释，便干脆的不去解释，反而是将话题转开：“除了咱们与萧枕寒他们，到底还有多少路？”
“你觉得呢？”陆遥不答反问。
“好吧。”初九心说明白了，这指不定多少人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初九想了想，便又问道：“那么，他们会和我们合作吗？”
“你说呢？”陆遥觉得初九的想法，简直是有些可笑至极。
合作，这秦小哥儿当真是年轻，什么都不懂，若是事情真如他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他现在也不会这般犯愁。
初九“呵”笑了声，便说道：“我觉得，愿不愿意合作，这都要看你陆遥的嘴了。”
“我哪有什么办法。”陆遥立刻摇头，若是此事可以行得通，他早就办妥了，哪里还用得着此时今日。
“那……”初九眨了下眼睛，眼底闪烁一瞬的狡猾：“如果给你配个盅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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