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谢王爷,芙映谢王爷信任!”
芙映,乍一听像是女子之名,可倒也映衬了他一脸文弱之相。
芙映芙映,如那风中芙蓉,倒映水中。
“爷,芙映有一事……”
“说!”
“今夜是千年一遇的天文奇观,今晚天地间阴气最盛,阳气最弱,魔君夕魅会选择今晚举行仪式,吸干念妃娘娘的精血……”
哐当!
温夜玉手中的杯子忽然落地!
云山之巅魔宫五重门内。
一处房门虚掩,夕魅着一身红衣飘然而入,盯着桌上根本未动分毫的饭菜蹙眉,“怎么,没有胃口?”
念惊鸿赤脚缩在床榻一角,乌黑的长发些许凌乱,毫无章法地散落下来,她眼睛有些红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样子甚是楚楚可怜,却分外动人。
见她不答话,夕魅也不恼,将手中的琉璃水晶球放在桌子上,“想见他么?”
念惊鸿眼珠忽而一动,慢慢转向桌上已然渐渐显示出人影的琉璃上,突然就放开抱住双膝的手臂,两手撑住床榻顾不上穿鞋就下床,跑到桌子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琉璃中晃动的人影。
夕魅盯着她小巧的赤足,她脚背很白,五根圆润的脚趾在烛光中微微泛出晶亮之色,玲珑可人。
“怎么样,死心了没?”夕魅瞥了一眼琉璃中的图像,不屑冷哼。
靳嗣就在门口,此刻也瞧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脸。
念惊鸿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图像里的男人,男人正非常耐心地给周舒姮喂汤喝。
“玉……”她伸出手,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琉璃又猛然缩回来。
眼看一滴汤汁从周舒姮嘴角流出来,温夜玉.体贴地用帕子将汁液拭去,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直到一碗汤汁都干净。
“这男人值得你那么认真么?”
“他对你有这般仔细么?”
“你们只不过相处三个月,你就动心了?”
“像他这种凡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没想到对你也有一招!”
夕魅的冷嘲热讽念惊鸿都当耳旁风,除了盯着琉璃中的影像看,便再也不搭理他。
隔了半晌,夕魅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怎么看着温夜玉这王妃眉眼间倒跟你有几分神似……”
念惊鸿手指微微一动,
“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之后就赤脚回身到床榻边坐到地上,依旧是抱住双膝不再看那琉璃水晶球。
夕魅嘴角抽动,祸世妖颜上难得出现一丝愠怒,盯了蜷缩在地上的人儿好一会儿,才拂袖而去。
他走后,念惊鸿抬起头,远远瞧着琉璃中依旧温情脉脉的温夜玉,潸然泪下。
如果这样的温柔不属于自己,她继续争取又还有什么意义?也许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跟别人分享温夜玉的温情和爱意,可是当她在努力摆脱夕魅的束缚,努力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将本应属于她的温柔缠绵给了别人,如此这般,怎能让她不心灰意冷。
就这样嫁给夕魅吧……念惊鸿流着泪混沌地想,也许这也是一条出路。
紫霄王府揽月轩,温夜玉放下汤匙,“慈瑶,以后王妃再不愿吃药,就给她的药里放些酸梅,这酸梅的酸味儿能中和中药的苦,明白没有?”
慈瑶小心翼翼点头,“奴婢知道了!”
“慈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吃药这些事不能再任性,你也知道这两天我忙抽不出身……”温夜玉起身。
见他要走,周舒姮赶紧从躺椅上起身,“爷!”
她拉住他的衣袖乞求,“爷,念惊鸿真的那么重要么?云山之巅是什么地方,我们是斗不过魔的,还是我服侍您服侍地不好,府里的妃子我会用心调教,她们不比念惊鸿差的……您何必冒着生命危险一定要救她……”
温夜玉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轻轻甩开周舒姮的手,“舒姮,你累了,早点休息!”
周舒姮的手指从他宽阔的衣袖间滑落,怔怔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大喊,
“爷,你还是忘不了姬姈是不是!”
温夜玉脚步猛然一顿,慈瑶吓得脸都白了,空气里甚至能听到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
周舒姮看不到他的正脸,却能看到他不停抖动的双肩,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清风拂过,将温夜玉的发丝吹乱在空中。
“慈瑶,好好伺候你主子休息!”
他声音里带着怒气,声调也比往日阴沉许多,话音刚落他便风一样走出去,头也不回。
慈瑶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声音发颤,“主子……您可吓死奴婢了!”
周舒姮眼眶红红地,眨眼,一行泪水就从眸子里溢出来,她颓然坐在躺椅上,面如死灰,“……为了念惊鸿连性命都可以不顾,连我都可以不顾……”
慈瑶跪在地上抱住周舒姮双腿,“主子,祸从口出,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
陆沉峤进去乾坤殿的时候,就见到温夜玉手里把玩这姬姈玉出神,一向神思敏捷的温夜玉居然直到有人站在他跟前才有所察觉。
“爷,芙映和束祺都准备好了!”
“何时出发?”
“傍晚时分,他们二人用雷火分身术将我们带过去!”
“好”温夜玉将姬姈玉收入怀中,那种小心的样子像是生怕将玉给摔碎了一般。
神火分神术,是一种能让人瞬间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法术,即便是千里之外,也能瞬间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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