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东丹寒啸要陪冰云回门,安陵侯府须设宴款待。
但冰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却被挡在了侯府门外,“王爷王妃恕罪,侯爷与夫人、两位小姐皆感染风寒,怕连累王爷王妃受病,故而不宜出来相见。”
冰云一怔,随即冷笑一声,“七月天感染风寒?这是安陵侯报复本宫的拙招吗?”
安陵轩鹤不过是气她成亲那日责罚了安陵冰玉,找什么借口?真亏得他胆子如此之大,敢将寰王与王妃拒之门外。
“王爷、王妃恕罪!”侍卫吓得满头冷汗,暗暗叫苦不迭:这两方闹别扭,把他夹在中间,算什么事。
“如此,让侯爷与夫人安心养病,本王改日再来拜访。”东丹寒啸将话摞下,回身便走。
虽然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但安陵冰云先前痴傻,不受侯府上下所喜,他却很清楚,多说无益。
冰云倒不是在意在东丹寒啸面前失了面子,毕竟东丹寒啸曾亲见安陵冰玉要杀她,这些人对她还能有什么情意。只是,“王爷,害你吃了闭门羹,妾身惭愧。”
东丹寒啸足下未停,“吃了什么?”
啊?冰云一怔:感情这月宛国人没这一说?“就是因为妾身的不受待见,让王爷受了难堪,妾身很过意不去。”
“无妨,”东丹寒啸一派云淡风清,“礼节到了就好,倒是你,会难过是吗。”
这话听着真舒服。冰云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一笑摇头,“不会。”
出嫁当日,那“情断意绝”的话还是出自她的口,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安陵冰云,对这些人又有什么情意可言。
东丹寒啸瞄了她一眼,许是觉得她在强撑,也不再刺激她。“如此,回去吧。”
“是,王爷。”
沐临风默默跟随,即使现在冰云大多数时候都会忽略他的存在,他对她的守护依然如前,不离不弃。
这日早朝一过,东丹寒啸出了大殿,才走几步,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三弟。”
“太子哥哥,”东丹寒啸止步回身,态度恭敬,“有何吩咐?”
太子浅浅一笑,也是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三弟新婚之喜,不在玉宵宫多陪陪娇妻,急着来上朝做什么?”
于他话中针刺之意,东丹寒啸只作不懂,眼神无辜,“太子哥哥取笑了,我现下便回去。”
太子一点头,“王妃样貌虽不入人眼,却是医术绝佳,气质过人,三弟该当好生待她才是。”
这算什么,试探,还是讽刺?
东丹寒啸施礼,“谨遵太子哥哥教诲,太子哥哥请。”
“去吧。”太子一扬下巴,很是亲密的样子。
东丹寒啸点头,不急不徐地离去。
因寰王之名渐盛,大有凌驾于太子之上的势头,太子与月皇后及其身后的人会作何打算,人人心知肚明。
不过,东丹寒啸和烟贵妃亦非等闲之辈,不但烟贵妃平日里谨言慎行,对月皇后极尽恭敬,东丹寒啸更是在太子面前尽显谦卑,从无半点越礼之处,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装吧,本宫倒要看看,你要装到何时!”太子森寒一笑,动着计谋:
那安陵冰云,似乎可以好生利用一下。
回到玉宵宫,问过卉儿,冰云还不曾醒来,东丹寒啸略一沉吟,去了她房中。
尽管不会说出来,但他不放心冰云的伤势,记挂了一个早上了。
轻轻推开房门,警觉性一般般的冰云仍旧睡得很沉,一无所觉。
东丹寒啸步子轻到几乎无声,缓缓坐在床边,看着她脸上的青紫斑块,若有所思。
“安陵冰云?”他轻叫,“醒了吗?”
冰云模糊地应了一声,并未睁眼,看来将方才的声音当做梦境了吧,反正在醒着的时候,王爷是决计不会如此温和地叫她。
东丹寒啸不再出声,仔细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隔了一会,他伸手,在冰云脸上比划着:记得初见她时,这块青斑有这般大,是在这个位置——
“住手!”惊怒的声音陡地响起,跟着人影一闪,沐临风已如神人天降般现身,反掌一挑,隔开东丹寒啸的手。
冰云被惊醒,猛地翻身坐起,先摆了个姿势,“谁!”
“公主,你没事吗?”沐临风惊魂未定,清秀的脸上一片惧色,“有未受伤?”
啊?你知道我受伤的事了?冰云略有些心虚,躲避着他的视线,“唔……什么受伤?谁受了伤?”
“我方才看到王爷要伤害你!”沐临风急了,这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公主,你是不是伤了?”
“你胡说什么!”冰云暗暗明白两人说的是两回事,不禁放了心,叱责道,“我与王爷已是夫妻,王爷怎会伤我,是你太紧张了,沐临风。”
“我——”
知道他受命于乌离国皇室,誓死守护自己,但也不必这般草木皆兵吧?
东丹寒啸眼神清冷,语出如冰,“沐临风,本王是不是该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沐临风一怔,“什么?”
“安陵冰云已经是寰王妃,不再是公主。”东丹寒啸目光突然锐利,“你至今不曾改口,是郁结于心,还是别有企图?”
这话听着让人莫名其妙又胆颤心惊,冰云不禁变色,“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沐临风只是一直这样称呼于我,习惯而已,他能有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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