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和小云姐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事,原来小云姐能醒过来,是因为我将自己一半的魂魄给了她,让她那一缕幽魂驯服,从而促成了她的重生。重生后的小云姐拥有独立的灵魂,她现在是独立的马凌云,与秦雯再没有关系,秦雯不能再用她们错综复杂的灵魂再来控制她,我打心眼的高兴。
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别说那一半魂魄了,现在独立的小云姐才是我最希望她拥有的状态。
我躺在布袋里,听着牧马人发动机咆哮的声音,心里很是高兴,丝毫没考虑到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我只有一半的灵魂了,别说活下来,连做只鬼都不够资格。
说句难听的,我现在就是个残废,比废人还残的残废。
不过,我内心非常高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难受痛苦,我还沉浸在小云姐活过来的兴奋之中。
难受似乎洞察了我的心思,懒洋洋的说:“你都变成这逼样了,还能笑出来。我真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乐呵呵的道:“也许是吧,不过我就是开心。如果你知道我小云姐前半辈子过的有多苦,你现在一定也会替她高兴。”
南山摇摇头,有些无法理解,汽车驶抵一座偏远的山上,位于距省城几个小时车程的一处偏僻位置。
南山拎着布袋子下了车,我抬眼看见前面是座道观,道观里供着真武大帝和一帮道士,可惜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问南山说:“来道观干嘛?”
南山道:“十年前,我帮你订制了一件东西。”
“十年前?咱俩认识吗?”
南山得意道:“你当然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
“我又不是什么大名人,你怎么会认识我?”
南山没搭理我,有道童过来接待他,将他领进一间偏殿,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老道士,须发都是白的,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南山立在偏殿中间,朗声道:“我来了。”
老道士没做声,像是垂着了,不过他入定的姿势非常潇洒,正襟危坐,很有种仙风道骨的范儿。
南山道:“我把他也给带来了。”他扬扬手里的布袋,像是我是他们的老熟人一样,我心里很是狐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又不便问他们。
老道士这才睁开眼睛,一双原来还是浑浊苍老的眼珠,突然变得金光四射,他盯着南山看了足有一分钟,然后说:“真的?”
南山笑嘻嘻的说:“我从不说谎,你是知道的。”
老道士不屑的哼了一声,南山也不生气,说:“我要见那东西。”
老道士对小道童点点头,道童出去了,十分多分钟后,听到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进来的人还不止一个。
然后,我瞠目结舌的发现四个小道童抬进来一只硕大的棺材,那棺材做工很是精致,一眼能看出它的高档。
道童把棺盖揭开,南山朝里面瞟了一眼,我也借机看过去,赫然发现棺材里躺着一只竹片编织出来的人。我不得不钦佩这帮匠人的手艺,居然拿竹子编人,能连神态都编得栩栩如生。
棺材里躺着的这个人,就是我。
老道士长叹一声,道:“一转眼,十年了。我记得十年前你来这儿,跟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也没相信真会有这一天。”
南山嘴里衔着烟,跟人说话的时候都不忘记吞云吐雾,他用烟雾将老道士笼罩起中,老道士像是要羽化登仙一般神秘。
我却听得目瞪口呆,我刚以为南山在吹牛,没想到这事是真的,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南山已经吩咐道士给我编制一具竹制的尸体,我听得一身冷汗。
南山令道童将棺盖盖上,对老道士说:“我相信你的实力,除了你,也没人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来了。”
老道士说:“我尽的绵薄之力是出于道义,可不是给你面子,你少得瑟。”
南山打着哈哈,说都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太纠结这个没意义。
老道士沉默了,他面前的元始天尊在袅袅青烟中显得模糊不真实,仪容透着一股神秘,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源于神像的姿态,还是那具突然出现的竹制尸体,也或者是南山十年前就已经订下的这具竹尸。
南山道:“好日子到头了,该来的总算是要来了,也不枉费这么等了他这么多年。”
老道士一愣,道:“怎么说?”
道童递给他一份今天的早报,老道士翻报纸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锁定在社会版一块新闻版块上。
上面写的是,三名精壮的社会男士裸死街头,死于冻毙,根据法医尸检证明,死者生前没受过任何外力伤害,就是被活活冻死的。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三人喝醉了酒,然后醉卧街头,可尸检证明他们滴酒未沾,当时头脑应该处于很正常的状态。
老道士又将报纸翻过一页,上面报道的是另一件怪案,宝通禅寺发生离奇命案,三名僧人半夜起夜,同时晕倒在茅房。死状奇特,尸体呈焦黑状,但又查不出确切的致命死因,一时成了悬案。
我想起来,几天前去寺院找老头儿,刚好警察过去勘验现场,老头儿向我提起过死了三名和尚。
老道士放下报纸,长叹了口气,念了一声无量佛寿。
南山幽幽道:“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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