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答应过。可是你看这是什么地方？”顾思宜见有人被她们的说话声引过来，不自觉降下声调，“这是青楼，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那好，我问你，还想不想报仇？”
“我当然想，可是……”
路云等着她说下去，然而顾思宜却没声了，路云便默认她愿意了，拉着她到一个位置坐下。
“好好学着。”
这里什么样的女子都有，清秀的、妩媚的、妖艳的或是温婉的等等应有尽有，不过到底多了风尘之气，让人无法不轻视。
没多久，一个女子如蛇般缠了过来，顾思宜顿时如坐针毡。
那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很重，她连连打了个两个喷嚏，实在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把人推开。
不敢去看路云是什么反应，她低着头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身上的味道太呛了。”
那女子一听便愣了，咬着唇很是委屈。
路云给了她一枚银子，女子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顾思宜还在那站着，头越来越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她欺负了呢。
“坐下吧，好戏这才开始，认真看着。”
顾思宜“哦”了一声坐下，桌子面前摆着酒水点心，她正好有些渴了，也管不了是不是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路云余光注意到她欲喝酒的动作，忙用扇子敲饿了一下她的手。
出入这种场合，本来顾思宜就有些不高兴，现在还莫名其妙被打了，她一下就委屈上了，“你打我做什么？”
“别喝。”
“我渴了。是你带我来这里，现在连茶都不许我喝了？”
什么茶，这是酒，还是加了料的酒！
这时周围突然一黑，只有舞台亮着，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伴随着漫天的花雨借着红色的绸缎飞身而下，惊艳了众人。
女子的脸虽看不见，但她的身段婀娜，举手投足之间皆透着一股魅感。然而她的那双杏眸又是那么冷，眼波流转间便让人疯狂。
路云转头在顾思宜耳边道，“这是头牌……”说到一半，她停住，怎么目标人物神色不对劲儿啊。
目光扫向她面前的酒杯，果然杯子已经空了。
“头牌？”刚喝下酒的顾思宜眼神开始迷离，眼睛里是氤氲着化不开的雾气，她呆呆地望向台上的女子。
倏地，她皱眉道，“这谁啊？怎么这么丑！”
她不管，她最好看！
顾思宜的声音不大，然而台下的众人此刻都被台上的女子迷住了心神，周围安静得很。
她的话一出，就如惊雷般，立即引来了众人的怒视。
“谁说若烟姑娘丑的？”给他们站出来！明明他们若烟姑娘如此好看！
台上的女子也朝路云她们这边看过来，蒙着面纱看不清什么表情，但似乎也有些不悦。
“是我，怎么了！”顾思宜颇有骨气地站出来。
“哪来闹事的？”
“……”
众人议论纷纷，路云拉住顾思宜，对众人道歉，把顾思宜的嘴捂住，让她把剩下的话给吞回肚里去。
顾思宜醉成这样，看来今晚只能到这里了。
今晚来青楼，路云也是想试探她抱有多大的决心报仇。
见她知道这里是青楼也没有走，想来是下定决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报仇了。
这样很好，到时目标人物靠着自己报了仇，心情一畅快，说不定心结就消了。心结一消，温暖值也就跟着上来了不是。
路云搀扶着顾思宜打算离开，却没想到大堂忽然亮了，台上的女子叫住了她们。
“公子，且慢。”
路云：“若烟姑娘，我这兄弟喝醉了，她刚才的那句话是无心的。”
若烟从来都是被人捧着，忽然有人说她丑，她如何忍得了？
若烟还没说话，众人看清顾思宜的脸，就忍不住嘲讽起来。
“原来是丑八怪。还说若烟姑娘丑，莫不是丑人多作怪？”
“难不成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吸引若烟姑娘的注意力？就他这副模样，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丑八怪！”
“……”
男人脸上有疤也没什么，但这个小白脸言语伤了他们心爱的若烟姑娘，他们当然要为她出一口气。
顾思宜是个姑娘家，如何受得了别人说她丑，立即想反驳回去，却被路云按住了。
她转头就看到路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一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若烟姑娘，你要如何？”
“当然是要她向我道歉。”
若烟话一出，众人也嚷着让顾思宜道歉。
顾思宜看向路云，希望路云能帮她，路云却并不理会她。
在众人给的眼神压力下，顾思宜只能低头道歉。
出了青楼，顾思宜快步走在前头，把路云甩在后面。
是她说错了话，可她又不是故意的，路云居然帮着别人不帮她！顾思宜越想越气，走得也越来越快。
等她心情稍稍平复后，看了眼后面，居然空无一人！
路云去哪了？该不会她走太快，她没有跟上来？
可她不是会“飞”吗？追上她是轻而易举的吧！
不管怎么说，路云不见了是事实。顾思宜顾不得生气，大声喊路云的名字。
“喊什么呢？”
顾思宜一转头，路云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顾思宜嘴角一弯，然而当她想起刚才在青楼发生的事时，嘴角又垮了下去，不去理会儿她。
只听身后路云无奈的声音响起，“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
顾思宜停下，“刚才哪种情形，你不帮我，你究竟是站哪边的？”
“难道你认为你对了？”
“我……就算是我不对，你也该……”顾思宜忽然顿住。
路云本就当她是仇人？她为何觉得路云应该帮她？
顾思宜不说话了，路云低头瞅她，“我也该什么？”
“没什么。”顾思宜走在前面。
两人回到客栈，换下衣服，两人准备休息。
顾思宜觉得身体开始发热，也不是平时那种热，而是一种让人觉得羞耻的热。
路云知道她身体异常的原因，没觉得奇怪。
她喝下那加了料的酒，不难受才怪。
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顾思宜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她，越来越燥热。
黑暗中，她终于忍不住对路云道，“我热得有些难受，不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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