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曦长吁短叹着,一会抱怨自己命苦的很,一会做自怨自艾的可怜样。
这个时候阿沁突然推开屋门闯了进来,她柳眉一蹙,生气的呵斥道。
“大半夜的,你莽莽撞撞,平白给我添晦气是么。”
阿沁语气里充满着慌乱,“小夫人,殿下带着那个狐狸精侍女回来了,现在往香水阁方向来了。”
钟灵曦没想到殿下会去而复返,她想到香炉里还有燃烧残余后的烟灰,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处理了,赶紧将香炉塞到阿沁手上。
“你避着点人,把里面的香灰挖个坑埋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东西埋不埋的?”
耶律湛枫的脸出现在钟灵曦眼前,他身后跟着茶锦。
“见过殿下。”钟灵曦强压住心头的惊慌,跪下请安道。
阿沁跪在她后面,手上的香炉像是烫手山芋似的,恨不得马上就丢了。
茶锦鼻子灵敏的捕捉到一丝异香,甜丝丝的透着一缕诱惑,她又仔细的嗅了嗅,眼眸落在了阿沁手里的香炉上。
“这个东西,一定有问题。”她指着香炉说道。
一句话吓得阿沁面如土色,身子抖了三抖,将香炉摔在地上,香灰四溢散开,异香的味道又重了,耶律湛枫也闻到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钟灵曦。
“这……这是熏香,妾头疾顽痛,晚上入睡时需熏香,才能睡得安稳些。”
钟灵曦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显然傻子才会信。
“如果是普通熏香,你紧张什么?”
耶律湛枫递给茶锦一个眼色,让她过去瞧瞧。
茶锦用食指蘸取了香灰,取了两滴清水洒在上面,原本已经化成灰色粉末,遇水却变成了妖冶的红色。
“是红罗帐中香,一钱可值千金,男子闻了会失去神志,与女子交好,情动之时流下汗水,红罗毒素透到骨子里,长久以往下去会伤身的。”
她将手用清水洗净,这个祸害人的东西,以前听说过却没看见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小夫人,你真不差钱。”
钟灵曦能拿这么值钱的东西,去祸害耶律湛枫,也是下了血本的。
“这玩意儿有毒?”他脸色很是不好看。
茶锦点点头,不敢有隐瞒,“长久以往身子里积累毒素,重者可能毒发身亡。”
钟灵曦听到茶锦这么说,急忙的为自己辩解着,“这不可能,这不会有毒的,一定是你搞错了,殿下,你不要相信她一面之词啊!”
耶律湛冷笑一声,眸子里的光凛冽像是能杀人一般。
“那你是承认这东西是你放的了,你知不知道毒害皇子,是什么样的罪名!”
钟灵曦被揭穿之后,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她仓皇的解释着,“不是这样的,殿下你相信我,我只是是想用春药争宠,万万不敢存了害殿下之心啊。”
怎么会是这样,这是母亲亲手交给她的,不可能掺着毒的。
“父皇之命不可违,我把你娶回来,原本想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奈何你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耶律湛枫眼里是最容不下沙子的,他显然动了杀意。
“她到底是王上赐给你的侍妾,你要是处决也得经王上同意吧。”
茶锦小声的提醒着。
“先把这个婢女拖出去打死。”
他指着钟灵曦身后的侍女翠竹,立刻就有下人进来,把不断求饶的翠竹给拖了出去。
“小夫人救我啊,小夫人,求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殿下,殿下!”
钟灵曦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她自身难保了,哪里顾不上别人。
“剩下的红罗帐中香在哪?”茶锦问钟灵曦,她赶紧将藏着的香盒子拿了出来,双手呈给殿下看。
耶律湛枫打开盒子,一块红色如血的香料映入眼帘,茶锦给扣上了。
“别长时间闻,会损坏身体的。”
茶锦瞧了一眼,香料块头可不小,“你从哪儿弄来红罗帐中香的?这东西有价无市,旁人是轻易寻不到的。”
到底是谁想处心积虑的要害耶律湛枫?
钟灵曦咬紧牙关就是不答,若是说出来是母亲大人给的,祸及到娘家,这件事可就闹大了,就不单单是内宅里的争风吃醋,而是臣子谋害皇子,这样的罪名,钟家不敢当。
“那个婢女先留一口气,问问她这香是从哪得的,若是她肯说,就留她性命。”
耶律湛枫冷声吩咐下去。
“一切皆是妾一人所为,若殿下降罪,大可治妾一人,妾为争宠蒙蔽了心,妾认罪。”
钟灵曦哭着认下所有罪名,匍匐在两人脚下求饶,自作孽不可活啊。
行仗刑的人是苍凉,他有独特的手法,能把人打的皮开肉绽,就剩一口气不死,阿沁经不住吓,又是惜命的人。
眼见小夫人翻脸不就她,为了活下去,她就如实的招待了。
“是小夫人的母亲。”苍凉将审出来的结果告诉殿下。
“钟家夫人?”耶律湛枫嘲讽的说道:“你们母女两人,胆大包天的很啊。”
钟灵曦知道事情败露了,连连为母亲开脱,声声哭求着。
“不是的殿下,是妾自己冲昏了头脑,与妾的母亲无关,于妾的娘家无关啊!”
他是不会听她的。
“先暂时幽闭在香水阁,撤掉所有服侍的婢女,严审下去,看看有没有知情不报的,查出来一律通通处死。”
耶律湛枫带着茶锦离开香水阁。
“钟灵云是骑射苑的都督,与我虽说不上来亲近,但也不至于有什么过节,冒险毒害我,除非。”
茶锦接过了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除非他投靠了哪位殿下,那个殿下想要害你,借了钟夫人的手,利用在你府中当侍妾的女儿,把毒素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你身上。”
耶律湛枫眼眸里滑过一丝惊讶,以前只知她颇懂医术,却不知她还懂些权谋之术,“你的小脑袋很聪明。”
难得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
茶锦很受用的接受,“这些都是小意思。”
在司芜国后宫里长大的她,从小见惯了争宠的龌龊手段,耳融目染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和弯弯绕绕的心思。
要不然她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混得如鱼得水么。
“可我步是不这么认为的,你想啊,可怜天下父母心,钟灵曦是钟夫人的嫡出女儿,会忍心她年纪轻轻的守寡么?”
没有谁能狠心到拿自己孩子性命和前程做赌注的,这件事定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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