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杀不杀这个人，好像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便是——绝种。

海巫婆抿着唇，有些神思恍惚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是一个注定的结局，她好像……怎么也改变不了。

既然如此，那她还杀这个人做什么？

海巫婆瞅了简夭一眼，看着偌大的锅和偌大的鱼：“……”这么多，怕不是想撑死她！

简夭转头看着海巫婆：“您吃不吃辣？”

海巫婆吃过辣椒。

那时候，她刚变出双腿。

为了那个人，她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人类世界。

而后，吃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辣椒就是其中一种。

说实话，她觉得辣椒很好吃。

海巫婆看着简夭，点了点头：“吃的，谢谢小姑娘。”

简夭在鱼上洒好了辣椒粉，随后继续翻转熏烤。

过了一会儿，岸边弥漫起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简夭拿着烤鱼，直接递给了海巫婆。

海巫婆和小美人鱼不同，她从来不认为，其他鱼类是她的同类。

所以，她吃得心安理得。

咬了一口。

鲜嫩多汁。

油香、辣椒粉和鱼肉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尤其是表皮部分，一口下去，还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很有嚼劲。

海巫婆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将整条鱼啃得一干二净。

简夭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果然是饿了几天的人！

一条鱼下来，海巫婆对简夭的杀意已经完全消除了。

甚至，她还觉得简夭越看越顺眼。

得，管那条小人鱼干嘛，管他去死。

海巫婆高兴地吃着简夭端过来的蚌肉，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亮：

“这个，好吃啊。”

蘸着辣酱吃，味道刚刚好。

简夭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帐篷，搭上：“老人家，您今晚就睡在这里面吧。”

海巫婆点了点头。

“好。”

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消消食。

这岸上，可挡不住太阳光。

她会在天亮之前，回到海底，继续住在深渊之中，永远不见阳光。

海巫婆停止了进食，看了一眼天空。

曾经，她也能无所畏惧的活在阳光底下，每天清晨，都会美滋滋地浮出海面，去见她最爱的太阳。

只是，从碰到那一个人起，她的人生就变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狐狸变的。

狡猾多端。

海巫婆摇了摇头，看了简夭一眼，眸光柔和了不少。

不过，也不是全部的人类都是那样。

至少这个人类，不同。

简夭等海巫婆吃完，收拾了碗筷，看着海巫婆躺到帐篷里面之后，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深夜。

海巫婆不声不响地离开，没有惊动熟睡的简夭。

她带走了那份匕首，也带走了她的全部杀意。

……

一大早，小美人鱼就顺着小溪游了到了岛内。

可是，他到的时候，简夭还没醒。

风微微吹开帐篷的帘子，小美人鱼看到了熟睡的少女。

他不想打扰她睡觉，所以他没有出声。

可是，他想一直看着她。

风停下，帘子又落了下去，一下子挡住了小美人鱼的视线。

小美人鱼抿住了花瓣似的唇，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鱼尾。

忽然，很想拥有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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