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北疆的路上，冷澈一头北疆人的短发，身后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一个人骑马走在路上。

就在韩蔚霖去世的当天，他做了个梦，梦里韩蔚霖告诉他韩莹雪并没有死，而是被带去了北疆，于是他剪了头发打扮成这般模样，向北疆出发。

少年紧了紧身后的包袱，里面是两只老虎枕，一只是他在唐家废墟里找到的，另一只是他当初偷偷求柳婆婆多做出来的。

冷澈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变回了那个冷厉如冰的少年，他目光坚毅地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原。

雪儿，别怕，我这就来！

尹天枢坐在玉州残破的城墙上看着下面士兵们清理淤泥。

北辕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少年却摇了摇头，“不，我还没有！”

北辕简看了看他，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申请去西北大营了。”尹天枢道：“还有，我明天出发去京都，把佑远接回到身边来。”

“你想好了？”北辕简道：“你如今未婚便将外室的儿子接到身边抚养，以后……”

“我结婚了！”尹天枢冷冷打断北辕简的话：“我和雪儿有婚书为证，她就是我的嫡妻，佑远就是我的嫡长子。这次我去京都，便会向宗人府递上婚书，将佑远的名字写进玉牒。”

“私自成婚，又有了嫡子，按照大越皇室的规矩，你世子身份绝对是没了，而且以后就等于自立门户，和你爹断绝关系了。”北辕简笑道：“你爹绝对会被你活活气死的！”

“这是他逼我的。”尹天枢面无表情，望着天空说道。

北疆大军回到营地已是大年初五了。

为了展示此次的“战利品”，达日钦慷慨地召集所有部落首领来他的营地庆祝胜利。

这次虽然垣东吃了败仗，但是北疆的人却没损失多少，他们冲锋在后，抢东西在前，又是第一个撤退的，所以算得上是这次战争中唯一的赢家。

他们在草原上用棉毡围了一处宽广的场地，各位首领们的帐篷散落在四周。

场地内，所有部落首领按次序围坐，中间则燃着巨大的火堆，周围的厨子在烤着整只的羊，女人们围着火堆跳着北疆的舞蹈，空气中满是烤肉和马奶酒的香气。

场地之外，韩莹雪蜷缩在笼车里，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干裂地流着血。

她虚弱地抬起头，看了看黄昏的太阳，心里暗笑，无论人们高兴还是悲伤，太阳都是照常的东升西落，绝对不会对这片大地有一丝怜悯。

达日钦坐在主位上喝着酒，他的身后点着两堆营火，男人的皮袄胸襟大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

他的身旁坐着他的可敦乌兰，女人和达日钦的年纪差不多，她长得不似大越女子细腻，脸颊上有着草原女子独特的红晕，眼角和唇边已经开始出现深浅不一的皱纹。

她带着已婚女子的皮帽，用五颜六色的绸缎包裹，点缀着各种宝石，四周垂着漂亮的串珠和孔雀羽毛，身上是一件火红的锦布袍子，是北疆最普通的样式，脖子上戴着珍珠串子，各个都有女人的拇指盖那么大。

他们的身后站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韩君悦，她穿着大越棉袍，细致的眉眼在一群浓眉扩额的人群中格外显眼，引得在场的男人们频频注目。

这些野蛮人不用筷子，他们用刀将滚烫的烤肉切下，用手抓起放入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他们端着大碗喝着酒，酒水会顺着胡子留下来浸湿袍子。

他们隔着营火互相笑闹，那听不懂的话音在韩君悦的耳中陌生而可怕。

韩君悦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保证自己不会当场哭出来，可偏偏是这想哭却不敢的可怜模样更能激起男人们的兴趣。

达日钦一把拉过她，不顾她的尖叫，油乎乎的大手顺着她的领口钻进去揉捏。

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她紧紧闭上眼睛，只能幻想着那大手的主人是那个救下自己的男人，那个说自己叫铁勒的男人。

达日钦看着少女悲愤的样子，觉得似乎可以玩点什么不一样的，于是他高声喊道：“铁勒的炎昱呢？过来过来！”

炎昱坐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每次在这种场合达日钦总会找各种机会羞辱他，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达日钦看不到他，或者直接忘了他，可惜他并未如愿。

当达日钦喊道他名字的时候，男人浓重的眉毛皱起，他知道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迈步上前，绕过篝火，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达日钦身上紧闭双眼流着泪的韩君悦。

男人的眉间皱得更紧了，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也不讨厌，何况他曾经欺骗过她，虽然迫不得已，但是对她还是有些愧疚的。

“睁开眼睛，来看看你的老熟人！”达日钦残忍地捏着少女的脸颊，用大越话说道。

韩君悦微微张开眼，就见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而她则靠在别的男人身上，任由对方欺凌。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她想别过脸，可是达日钦的手太有力，她无法反抗。

“炎昱，这个女人好像很喜欢你？”达日钦用大越话说：“只要你跪下来舔我的靴子，我就将她赐给你。”

在北疆，只有奴隶和宠物才会跪舔主人的靴子，这个动作所包含的侮辱不言而喻。

炎昱站得笔直，一动也没动，他知道，达日钦只是想羞辱他而已，无论他怎么做，达日钦都不会开恩。

“看看！”达日钦用牙齿咬着少女的耳朵，轻声说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

话音落下，他大手一扯，就扯开少女的衣襟，随着女人的尖叫，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在场的人们纷纷看了过来，目光猥琐地笑着。

韩君悦只觉得眼前迷茫一片，女人的直觉让她有预感今天怕是逃不过男人的摧残，她看着炎昱哭喊着求道：“铁勒，救我！救救我！”

男人目光下垂，拳头攥得死紧，却依旧站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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