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用力过度，黑翼走下楼梯的时候，仿佛幽灵般轻浮无力，唐莉不得不用力扶着他，免得他从楼梯上滚下来。

史德利歌尔大声说：“大人，我有要务在身，不得不先行离开。请大人稍事休息之后，返回军营汇合。”

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必须尽早回去制定对策，而且由于刚刚的合奏，楼下的女孩儿望着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危险，那是贪婪之光，那是欲·望之火，他感到如芒在背，生怕被她们再次缠住。

黑翼呻·吟一声，惨叫到：”别，史德，难道你真的如此无情，想要让如此虚弱的我留在这群母老虎之间吗？你留下来，保护着我，让她们无法继续折磨我娇柔的身体，我恳求你，我哀求你。”

史德利歌尔压根儿不吃他这一套，站起身就往外走，就在这时，毒虫唐莉用尖锐的声音喊道：“亲爱的，你的这位手下，他的面貌可当真不吉祥。”

史德利歌尔立即转过身，微笑着问：“你在哪儿见过我吗？唐莉小姐？”

唐莉瞪着史德利歌尔，面露怜悯之色，她说：“不是你，但我见过你们这一群人。那些颓丧一族。从血晶城和镇魂城逃出来的没落贵族。你也是血的孩子，对吗？”

诗人与黑翼同时警觉起来，史德利歌尔说：“我并不清楚，事实上，我一直在为此困惑。我曾经听见过许多这样的传闻，因此我也一直在寻找事情的真相。”

唐莉说：“极为罕见的情况下，从黑雾中会走出来一些可怜兮兮的贵族，他们的脸都长得一模一样，通常非常枯瘦，哭哭啼啼，不停怨天尤人。这些贵族似乎是从黑雾中的血晶城或是镇魂城出来逃难的。我们从来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但他们出得起钱，于是我们会在克莱巴克边境的黑星旅馆招待他们。”

史德利歌尔说：“你们非常清楚，他们有些不妙，甚至可能是危险的怪物，对吗？”

唐莉露出微妙的笑容，用舌头舔了舔手指，用甜蜜的语气说：“危险？不，不，他们只不过是有些古怪的癖好。比如说，他们喜欢吸血，而且一边吸血一边哭泣，就好像我有时吸迷幻药时产生的刺激和罪恶感，当他们吸血之后，身体会很快强壮起来，露出好看的脸蛋儿，与你的一模一样，哈哈，你害羞了？可爱的孩子。

当然，我不得不说，被他们吸血时非常舒服，意乱情迷，那简直是一种享受。完事之后，我们通常会麻木一段时间，随后，牧羊人会前来，将他们带回黑雾里，在离开之前，他们会留下惊人的珠宝和银币。”

“牧羊人？”

唐莉点点头：“牧羊人，一位骑着红色马驹的男人，我们又称他为大领主。因为那些没落贵族也这么称呼他。夏夜说：他也许是预言中的天启者之一。”

有太多问题要问，史德利歌尔决定坐下来好好理理思路，他想了一会儿，说：“那夏夜是什么人？天启者是怎么回事儿？”

一提起夏夜的名字，周围所有的女孩儿又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黑翼嫉妒起来，嚷道：“喂，喂，喂，姑娘们，你们此刻的神情，简直让我以为你们刚刚对我是虚情假意的敷衍啦。”

没人理睬他，唐莉只是温柔的抚摸着黑翼的下巴，随后说：“夏夜是黑雾的使者，是幸福的传唤人，他每隔三个月来这儿一次，主持此地的正义，并带给我们来自黑雾之中的礼物。我们从来不问他的身份，因为他总会委婉的拒绝回答。”

“幸福的传唤人？”

唐莉眼中闪过喜悦之情，她说：“一年一度，他会挑选够资格进入黑雾中的人，一旦获得他的认可，那位幸运儿就能得到黑天鹅勋章，从而进入黑雾，前往黑天鹅城堡，参加夏多尔女士的晚会。晚会结束之后，幸运儿将成为黑雾的居民，从此住在世界上最美好的城市——镇魂城中。”

“最美好的城市？我觉得你们真是不知足，克莱巴克几乎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城市了。”

所有女孩儿都大笑起来，她们认为史德利歌尔的恭维荒谬至极，唐莉笑着说：“克莱巴克与镇魂城相比，简直什么都不是，那是梦幻之城，是城中之王，我曾经听某位颓丧一族说过，在镇魂城之中，房子是由蓝宝石和红宝石雕刻而成的艺术品，高耸入云，美轮美奂，那儿的贸易发达，有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从死亡之海和希望之海汇聚而来的商品无穷无尽，令人目不暇接。”

史德利歌尔想：听起来倒挺耳熟，有些像是克萝贝丽丝诱骗切尔斯她们堕入陷阱的把戏。这些姑娘被这些神神秘秘的勾当和繁复程序弄得昏了头啦。

他又问：“那天启者呢？他又是什么人？”

唐莉说：“巴拉那皇帝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他梦见许多年后，世界上会出现四位骑着古怪骏马的骑士，那四位骑士象征着地狱的降临，他们被称为天启四骑士。一位骑着白马的胜利之人，一位骑着红马的统御之人，一位骑着绿马的瘟疫之人，一位骑着黑马的死亡之人。他将这个故事告诉了夏夜，而夏夜为此编写了一首《天启之人》的曲子。”

诗人突然冷汗直冒，他说：”你在开玩笑吗？地狱的降临？你是说，只要世间出现了这四位骑士，地狱就将出现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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