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中,一派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
时隔多年,宇天胄终于不用孤独地站在朝堂上了,终于有了一个孙儿可以与他并肩作战。
虽然宇家并没有如他愿再出一名将军,但好歹大理寺卿也是个三品官,而宇莫璃又是自己最不看好的孙儿,所以这意外之喜倒是来得突然又狂烈。
宇天胄请了朝中一些关系不错的官员来家中吃酒,其实也有照拂宇莫璃的意思,毕竟他初入朝为官,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需要这些前辈来教导。
国公府二房却是嫉妒得要死。
宇明安嘴上不说,心里却诧异得很,这宇莫璃虽然只有几年活头了,怎么还娶妻做官,眼看就要走上人生的巅峰了,竟将他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宇清尘堪堪比了下去。
邹氏更是将嫉妒表现在了明面上,逢人便说宇莫璃未婚妻沈菀笙在魏府的风流事迹,倒惹得众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卫国公府,她却毫不自知。
宇清尘和宇清廉兄弟俩面上看起来一派风和日丽,其实内心早已卷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病弱的堂弟平日里最不被大家看好,也最容易被他们忽略,却不成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宇清尘暗自思忖,看来以后得多注意注意宇莫璃才是。
宇清廉则嫉妒的要死,他原本打算将来靠着端王爷家的势力,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好为今后争夺世子之位做打算。
不成想反被身子最弱,年龄最小的宇莫璃抢了先机,还一下子就做了三品的大员,几乎要与自己的岳丈并驾齐驱了。
他心里恨得要死,但又无可奈何,想他宇莫璃只能活到弱冠之年,也就罢了。
席间,众人少不得又对宇莫璃一番夸赞,说他年少有为,说他力挽狂澜。
宇莫璃始终挂着淡淡笑意,仿佛这些人说的根本不是他一样,连宇天胄都暗暗心惊,自己孙子何时变得如此懂事?根本已经超越了十五岁的心智。
宇清尘宇清廉兄弟俩自然也在席间作陪。
此时户部侍郎端起酒杯笑道:“这璃儿也算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竟然一步便做到了三品的位置,真是自古少年出英雄啊!我们这些老朽真是惭愧,惭愧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
宇清尘一听,简直就是不将他放在眼中,心里也不高兴起来。
他将手中扇子轻摇几下,叹息道:“璃堂弟果真是厉害得紧,若不是……唉!真是可惜了!”
众人都明白他想说什么,纷纷摇头叹息。
京城中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宇家三郎自小中了毒,身子弱,活不过弱冠年纪,只是不成想皇上居然还是封了他做大理寺卿。
宇清廉也不甘示弱,忙朝着皇宫的方位拱手道:“也多亏了俪贵妃娘娘的举荐,否则璃堂弟哪里又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这话听着像是在感谢俪贵妃,实则暗戳戳指出宇莫璃这个官是俪贵妃求来的,上不得台面。
一时间,席上众人神色变幻莫测。
有人立刻就察觉,这卫国公府的兄弟之间争夺也是激烈得很,暗潮汹涌啊!
宇莫璃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随后嘴角漾开嘲讽的笑意:“在下才疏学浅,幸入了俪贵妃娘娘的青眼,又运气好,将灭门案的凶犯抓住,这才得了皇上册封,实在是幸运得很!惭愧,惭愧啊!”
短短几句话,却是告诉自己两个堂兄,我宇莫璃就是被俪贵妃看好的人,又能怎样?还不是查出了案子,也得了皇上的册封,就是比你们幸运!
宇清尘和宇清廉两人登时气得说不出来话,唯有宇明安瞧不清楚状况,不知死活叹息道:“只可惜我的清儿廉儿,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
他说完这话,却是浑然不觉有什么,谁知在座的大人和宇天胄面色都变了变。
他的清儿和廉儿什么时候能出头?
这是在怪宇莫璃露头早了吗?
进而,宇莫璃身后是俪贵妃,那他是在怪俪贵妃不管自己的侄儿?
还是,在怪俪贵妃身后的皇上!
一句话,被一桌人解读出了不同的意思,但最重要的,便是这句话多多少少有几分对皇上和俪贵妃不满地意思。
宇天胄紧紧皱眉,将手中酒盏“啪”一声放在桌子上,沉声道:“老大老二,你们的父亲喝醉了,快些送他回去休息!”
宇清尘和宇清廉心思何等通透,也在心里暗骂自己老爹说话不靠谱,见祖父发话,忙站起身去拉宇明安。
宇明安却躲开他们的手,惊讶道:“爹,我没有喝醉,只是说句心里话而已,在座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怎么还不能让儿子说句心里话了?”
宇天胄快被自己儿子蠢哭了,连声催促宇清尘宇清廉将他们老爹弄走。
宇清尘和宇清廉也晓得厉害,忙一左一右将宇明安膀子架起来,就向外走去。
回到荣庆堂,邹氏一见老爷被自己两个儿子架了回来,气就不打一出来,上前不分青红皂白揪住他的耳朵,瓮声瓮气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人家升官吃酒,倒是将你乐得醉醺醺的,你既然这么高兴,自去听风堂住去,还回来做什么?”
宇明安原本就怕自己这个母老虎般的老婆,见此情形,忙挣扎道:“我哪里有高兴来着?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便被你两个好儿子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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