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也是恋,何况是初恋。
那是一份感情的开始,它纯真又不掺杂任何的物质情欲,只是意味着有一个人的存在,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并且把Ta悄悄的放进了心底,住进了梦里。那是两颗透明的毫无瑕疵的心,称之为心灵,而心灵这个词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最真实。
那是一道别样入骨的风景,风情万众不敌一人回眸,念想万千难奈倩人一影。哪怕在那些成熟老练的人眼里是一池子浑水,年少的人也不会望而生畏,畏而却步,退步三舍。只会迎难而上越挫越勇,哪怕委曲求全,也不愿脱掉年少的纯真的保护色,留在记忆里,因为它已经像爬山虎一样,不经意间缠绕了敞开的心扉,再也关不上心门。
孟超无名火发的正热,苏亚又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苏亚钻到桌子底下又把那个瓶子捡了起来,束手无策的拿在手里不知往哪里放,只好先放进了自己桌洞里。
压在数学课本上的手抬起来的时候,与书皮粘在了一起,书皮上留下了一道湿湿的汗印。苏亚赶快用衣服来来回回的擦了脸和脖子上的汗珠,把衣服也匆忙塞进了桌洞里。
自知自己闯了祸,惹到了孟超的苏亚,看了看胳膊一直撑在桌子上的孟超,伸手进桌洞里找了找那瓶子,又拿衣服擦了一把,把衣服扔给了朋朋,“朋朋你擦擦汗!”
“数学老师来了!”胖胖用她特有的女低音一字一字的呼出来,穿透力极强的飘进每个学生的耳朵里。
教室里瞬间真的是一根即将掉在地上的针摩擦过空气的声音都听的见。仿佛“数学老师”四个字是个魔鬼的名字,同学们听到都心颤三颤,屏住呼息。就连孟超听到“数学老师”也把胳膊不情愿的放下来,左手握着课本,借书页挡住苏亚的视线。
就在苏亚咬咬笔头,不知道该怎么道歉的时候,左前方突然暗了下来,苏亚稍稍抬头,看到一个人影覆盖在了最前面头学的身上。
“昨天的作业谁没交?”一股心平气和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从每个人的头顶飘过。
“谁没交!自己作业交没交不知道吗!”苏亚第一次体会到了外公嘴里“五雷轰顶”的感觉,就像村口那个电线杆上四个方向的喇叭一下子调转头都对准一个方向喊“谁的电费还没交?你家电费交没交不知道吗?”但毕竟村支书的是个问句。
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突然的升调,就连北窗外几枝进墙来的杨柳都缩缩了头。
“老师,我没交。”苏亚听出了是朋朋的声音,他心里也开始替朋朋担心。
“怎么没交作业?”
“我……我……”朋朋低着头,声音到了嘴边拥堵在脖子缝里散不开。
“你什么你,你写了吗你?”
“我写了。”
“写了怎么不交?是不是又忘在家里了?是不是又得下午再拿来交上?”苏亚明显感到阴森森的杀气和黑暗,像一块云彩一样飘过他的头顶,飘向了朋朋。
“我作业借给别人了。”
“借给谁了?借给别人抄了?”
“苏…亚了。”
“苏亚?”苏亚又感觉到那片云彩飘回了自己头上。
“苏亚,朋朋作业呢?你借他作业干什么?”苏亚感觉倾盆大雨下在了自己头上。
“我,我没借他作业呀。”苏亚大气不赶喘,多一个字也不敢说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苏亚,你外公昨天把我作业带走了。”朋朋近乎要哭的质问苏亚。
“奥,在这里!”苏亚赶忙的翻自己的书包,“老师,我昨晚和外公去朋朋家了,一定是外公放我书包,后来我睡着了,早上来的时候外公也没和我说。不怪朋朋,是我忘了。”苏亚强忍着要跳乱的心脏,一个字一个字的堆在嘴里,把它们排好顺序,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牙缝,再从嘴里放出来。每个字就像被苏亚栓了一条绳子,围在嘴边不敢跑远。
“行,就这样,你俩个坐吧。下课朋朋把作业送过去。苏亚你那些落下的知识,再找朋朋好好补补,朋朋数学不错,让他多教教你。”苏亚觉得那片乌云终于慢慢散去,露出了大大的太阳,“苏亚你病好了吧?天气热,少跑来跑去激烈运动,多学点习补补这几天学过去的课内知识,加减乘除,混合运算,不会的就问孟超,问朋朋,问问其他同学,问我也可以。”数学老师360度的太度大转变,让苏亚的脑袋上升腾起一弯七色的彩虹,那么和蔼可亲那么如慈母般平易近人。
虽然苏亚不曾得到母亲的抚摸,但他觉得母亲应该就和刚才的数学老师差不多。这种微妙的感觉让苏亚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好比有一个人打了你一把掌,又给了你一块糖,肉体上的疼痛容易遗忘,况且这种幸福的觉持续不久,空留苏亚想像妈妈的样子,甜到忧伤。
数学老师上起课来非常生动有趣,她会让学生们先量一下食指的长度,再用食指量出课桌的长度,然后比一比谁量的长度和课桌的真实长度最接近。她会出一道有难度的题,让前后四个同学合作共同完成。她会限时让同学们解题,看谁先得出正确答案,第一名同学会得到一摞不薄的草稿纸。甚至她会让同学们去讲台上去讲解一道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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