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的脸色微变，单纯却又向前一步。压低的声音，充斥着明显的憎恶：“楚凌寒，强迫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让你于心难安？所以你今天摆出这样的姿态，是想补偿？还是想求你自己一个心安？”

冷笑一声。她再向前一步，这一步让她完全站到了楚凌寒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一个高大，一个纤细，一个俊逸贵气，一个知性清丽。路人看了，只会觉得这是一对壁人，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是怎么样的。

楚凌寒无法直视单纯的眼。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楚志远的儿子。他跟单纯，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可是单纯不知道。

她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完全不给楚凌寒反驳的余地：“楚家的一切我应得？所以连带着楚家的恩怨，我也要继承？所以活该被你欺凌？嗯？”

“楚凌寒，你跟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有没有一分钟想过，我是你的妹妹？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一刻钟心里难安，觉得自己无耻恶心，禽兽不如？”

“你以为给我买几件衣服，几个包包，就可以洗掉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就可以让我忘记你是我亲哥哥，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伦？就可以让我抛开一切顾忌，再任你欺凌？楚凌寒，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太天真？”

“单纯——”

他没有那个意思。他想解释一二，却突然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而单纯明显的，不想再听了。

甩开他的手，她转身往回走，她庆幸自己刚才出门时带着包包跟钥匙，直接从这里回家就行了。之前还有些不理解楚凌寒的突然改变，这会却是没有什么不明白了。

楚凌寒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单纯，不要生气，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你已经那样做了。”单纯的脸色不善，楚凌寒今天全部的举动，不过是加深了她的羞辱感罢了。

“我——”楚凌寒有些头痛。五年不见，他真的没有想到，单纯比之前还要咄咄逼人，要尖锐犀利了不少。

而她这个模样，让他后面想做的事情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单纯还要走，楚凌寒将她的身体圈住。

“单纯。你是楚志远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些财富，暂时他没有办法完全交给她。西凌集团比他想的还要大，加上这几年的发展。就算是他给她了，她也没有办法管理好。他想做的其实很简单，将集团带到一定的高度。完成楚志远曾经的心愿。

再把集团交给单纯，也算是了结他一件心事。可是这些事情，现在他都只能在心里想，提都不能提。何曼玉年纪已经不轻了，这几年也多了许多病痛。

而不管何曼玉做过什么，她都是他的母亲，他暂时还做不到，罔顾何曼玉的感受与痛苦。

“是啊。永远都不会改变。”单纯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阴沉，冰冷，透着阴郁与绝望的气息。

她是楚志远的女儿，楚凌寒是楚志远的儿子。他清楚他们的关系，却放任自己对她做出那许多的事来。

天知道她有多痛恨自己是楚志远的女儿，如果她不是的话，她或许就不用背负这么严重的十字架了吧？

“单纯，你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既然她不想再逛街，那就不逛街了。只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楚凌寒想她也饿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记得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上前来时曾经跟人约在这边谈生意。既然人在这边，就带着单纯一起去好了。

单纯的身体僵硬，她不想跟楚凌寒再呆下去了，一分钟都不想。他今天所有的举动，都只是在提醒她，她背负着的宿命，还有她无法逃离的背德与罪恶。

“单纯——”

“你自己吃吧。我想回家了。”单纯的头低头，根本不看楚凌寒，她现在想要静静。一个人呆着，什么都不想，也不思考。

楚凌寒看着她脸上的绝然，一时又是十分头痛。想了想，再次伸出手将她圈紧，不让她离开。

“你要是不跟我走，信不信我就在这吻你？”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

楚凌寒语带威胁，单纯抬眸瞪他。不敢相信他这么无耻。

“还有那些衣服，你如果不穿，我不介意每天早上亲自帮你穿。”楚凌寒看着她脸上的抗拒，语气又强硬了几分：“你知道的，我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

“楚凌寒——”单纯咬牙，再度生出给楚凌寒一巴掌的冲动：“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我会把这个话，当成是夸奖。”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尖锐。事实上他希望她开心，更希望让她开心的人是自己。

可是似乎很难。

“无耻。”单纯很气：“你不要以为，我会怕你。楚凌寒，这里是S市。不是C市。”

这不是让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这不是楚家所在的大本营，她不相信，他到了这里还想着控制自己。

“就算不是C市，也请你相信，你摆脱不了我。”楚凌寒心情郁闷，脸色也就多了几分阴冷：“忘记告诉你，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你现在工作的地方，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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