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隽天不开口,应隽邦也就不说话。两个人互相沉默。应隽邦在沙发上坐下,将茶几上的茶具清洗了一遍,然后泡起茶来。应隽天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略一挑眉。
“我倒不知道,你还会泡功夫茶?”
“这几天无事,学的。”应隽邦声音淡淡的,洗茶具,泡茶,洗过一遍茶叶,最后将泡好的茶倒上一杯放到了应隽天面前:“顶尖龙井,尝尝。”
“你倒是清闲。”应隽天端起茶叶,看看色相,闻闻香味,点头:“好茶。”
“你喜欢就好。”应隽邦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叶喝了一口。
“隽邦。”应隽天今天可不是来喝茶的:“回公司帮我吧。我没你不行。”
“没空。”应隽邦拒绝:“绵绵怀孕了,我要照顾她。”
“她怀孕都四个多月了,还有白姨跟李叔呢。哪就轮得到你天天守着?再说了,我就不信绵绵自己不想工作。”
应隽邦沉默,阮绵绵确实是提了很多次了,说她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干嘛不让她上班?只是——
“再说吧。”他不想进应氏,或者是任何跟应氏有关的企业,都不想进。
“隽邦。”
“你不必劝我,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应隽邦蹙眉,并没有打算要回应氏的意思。
“你啊。”应隽天将杯子放下,看着应隽邦熟练的为他又倒上一杯,再不开口。两个人再次沉默。
应隽邦饮了几杯茶,看了看时间:“晚上要在这里吃饭吗?”
应隽天摇了摇头,目光扫了眼眼前充满温馨感觉的客厅,满满的都是家的感觉。应隽邦,运气不错。娶了一个好妻子。阮绵绵对他还是一片真心,不像那个女人。满口谨言,满身心机。他永远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
发现自己今天又一次想起那个女人,应隽天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腾的站了起来,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
他要走,应隽邦也不留。跟着起身去为他开门。应隽天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侧目看着应隽邦,眼里有深深的打量,还有探究,甚至是几丝怀疑:“她,真的没有跟你联系吗?”
“没有。”应隽邦摇头,神情清冷,狭长的眸子一片平静:“我也在找她。”
“呵。”应隽天摇头,冷笑一声:“你若是找到她,记得跟我说一声。”
他的神情不似思念,看着像是有怨气未出。应隽邦眉心微蹙:“你若是不爱她,不如放手罢。”
“爱?”应隽天嗤笑,他怎么可能会爱宣墨筝?
“她将我戏耍于股掌之间,欺骗我算计我这么久,你觉得,你会爱她?”
“她只是爱你而已。”应隽邦神情略有不满:“不管如何,不管她是怎么让你娶她的,也不管她说过多少谎骗你。至少,她爱你的心是真的。”
“是啊,她爱我。爱我就是设计我,欺骗我,一次又一次。应隽邦,我可不记得你的是非观是这个模样?”应隽天眼中一片冷意,带着完全无法释怀的怒色。
“好。既然如此,她怎么说也是宣家的千金,她现在走了,你也没损失,不如放过她?如何?”
“……”放过她?他放过了宣墨筝,谁来放过他?应隽天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他只想找到那个女人:“总之,如果她有消息,或者是她会联系你,请记得通知我。”
应隽邦不置可否,在应隽天走后将门一关,转身就看到阮绵绵站在那里,冲着他蹙眉:“他又来问大嫂的下落?”
“恩。”应隽邦点头,上前拉过她的手:“怎么?你生气了?”
“谁有空生气啊,要气也是大嫂生气。我才没空生气呢。”阮绵绵勾着他的手臂:“他那样对大嫂,我才不要告诉他,大嫂在哪呢。”
阮绵绵一想到十几天前宣墨筝一脸疲惫,满身雨水的出现在家门外的样子,一见到他们就倒下去的虚弱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把自己的妻子折腾成这样,应隽天,你可真是个好样的。
就这样还要告诉他宣墨筝在哪里?做梦去吧。
她小脸气鼓鼓的样子,让应隽邦有些失笑,捏了捏她的脸:“好,听你的。不说,我们不说。”
这就对了。阮绵绵吐了吐舌头:“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敢说。我就带着宝宝住到妈妈家去。到时候让你见不到宝宝,也见不到我。”
“又乱说。”应隽邦含笑,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最后伸出手将她往怀里一圈,想着宣墨筝那天苍白的脸,还有完全心死绝望的神情,心头微微一叹。确实。不说比说了好。应隽天至今都还没有消气,一脸要跟宣墨筝清算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吧。如果真的还要折磨宣墨筝,三年婚姻,怎么也够了。放宣墨筝一条生路。
身为一个男人,肚量如此之小,真的是——
就算应隽邦身为兄弟,也不敢苟同。希望,应隽天可以想通,放过宣墨筝,也放过自己吧。
宣墨筝将手清洗干净,消毒,按着自己的习惯将手洗了三遍以上。确定手上没有再沾一丝血迹,也无一点血腥味了,这才将手擦干净,离开了消毒室。
门外,弗兰正等在那里,手中拿着个文件夹。
“宣。我现在真的佩服你了。你的刀,真厉害。”弗兰这次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东方人动手术,还是这样一个美人。天啊。那个刀法,那个动作,娴熟至极,明明十分年轻,却像是演练过千百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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