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姐结婚了？”
“契约而已，关系隐蔽，但我一直叫他姐夫。”
不过，对外费亦承偶尔假扮下她的对象，以方便掩护一一的身份。
但其实，费先生深爱着的人是姐姐。
为了姐姐单身多年，见卢氏遭遇危机，她们姐妹俩孤苦无依被人欺负，费先生才终于站出来，表明自己暗恋姐姐多年的心迹。
回想这些，林楚楚脸色惆怅了几分，“其实，我姐一开始应该是不喜欢他的，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我们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
白薇薇道：“你们可真是胆大！就不怕人家是来骗财劫色的？”
楚楚淡淡一笑：“我们家那会儿已经没有财了，至于色——那时候没空多想。”
答应费亦承之前，她跟姐姐也纠结过。
可当时公司已经岌岌可危，没有比这更坏的结局了。
费家是当地华裔中颇有影响力的家族，虽然费亦承在家中并不太受重视，但其能力远远胜过她们姐妹。
她们当时也带着一种赌博的心态。
万一这人真诚可靠，她们不过是输掉一段感情，能赢得公司，护住爸爸的心血——也不算亏。
如果被骗，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公司破产。
反正，公司被那些人夺走，跟破产没什么区别。
“所以最后我们就赌了一把，结果——运气还不错。”
这些经历，白薇薇听楚楚断断续续说过一些。
“那，你姐现在对那个男人还是没有感情吗？”
林楚楚端着水果拼盘走出去，招呼女儿吃水果，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姐早就被打动了，只是不习惯表达。说实话，那个男人真挑不出什么缺点，而且他从高中就暗恋我姐，十多年了，一直单身——光凭这一点，我觉得就没几个女人能抗拒。”
白薇薇听闻，羡慕地摇着头，叹息道：“真是浪漫又感人，怎么就没有个男人对我这么死心塌地呢！”
楚楚瞥她一眼，“这些年喜欢你的男人还少？”
“嘁！都是歪瓜裂枣！”
楚楚翻白眼，“你这么形容严白，我可是看不过去。”
“你别跟我提他！烦死了这人！”一说到严白，白薇薇立刻暴躁起来。
林楚楚转头盯着她打量了几眼，悟出什么，打探道：“他又骚扰你了？”
“嗯……自从那晚商场见到，这几天一直发信息。”
他的微信早就被删除了，号码也拉黑了。
只是，严白总能变出新的号码，给她发短信。
“对了，他还问到孩子的事，跟我打听——我不知道，到底是他好奇，还是顾宴怀疑什么。”
白薇坐过身来，视线看了眼专心吃水果的小萌宝，带着几分忧心看向闺蜜，“我觉得顾宴很可能在背后调查你了，你有没有想好如何跟他摊牌？还有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林楚楚沉寂不语，姣好清秀的面容陷入思虑。
她这几天一直在斟酌如何跟顾宴见面。
甚至想过，借着合作的名誉，直接去找他。
她对不起顾宴居多，就算不为女儿，一声道歉是应该的。
“下周，我打算去顾氏拜访他。”
“干什么？主动摊牌？”
“不是，谈合作。”
“合作？”
“嗯，我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给公司带点利益来才能震住那些人，思来想去，最有把握的也就是顾氏了。”
白薇薇了然一笑，斜睨了眼，“你这是吃准了顾宴。”
楚楚没否认。
她承认，自己有点卑鄙。
当初人家爱他死去活来时，她一直想着逃离。
现在人家不找她了，两人四年都没有联系，她却又突然回来，主动去找人家帮忙。
嗯……确实不地道。
可，她总得给自己一个接近他的理由，看看他到底还念不念旧情。
若是念，那就好说，她可以用一辈子来弥补，赔偿。
若是不念，那她以后也不再打扰，就彻底形同陌路，不相来往。
“妈咪，吃不完了！你吃！”她还陷在思绪里，想象着顾宴看到她那一刻的反应，忽听女儿脆生生的语调传来，伴随着一颗喂到嘴边的青提。
她笑了笑，张嘴接了，“谢谢宝贝。”
林一一很开心，又用小叉子戳了一颗，喂给白薇薇。
薇薇大小姐受宠若惊，捧着小丫头白嫩滑腻的脸蛋亲了亲，肉麻地道：“唔唔唔……干妈好喜欢一一啊，今晚我们一起睡觉觉好不好？”
“不好，一一要陪妈咪睡。”
“哼！干妈生气了。”
“干妈吃葡萄，甜甜的，不生气。”
“小鬼头，你这厚脸皮的本领肯定是遗传你妈。”
“一一脸皮不厚，一一很白。”
“哈哈哈哈……”
看着一大一小逗着玩着，林楚楚面带微笑，满眼温柔宠溺。
这么可爱伶俐的女儿，顾宴知道，肯定会喜欢的吧？
他那种不苟言笑的男人，对待小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林楚楚发现，她竟止不住开始期待着那一幕了。
****
周一。
晨间例会上，高管汇报着工作，可顾宴盯着手机，充耳不闻。
屏幕上是一张张照片，主角无一例外全是小女孩儿。
对，就是林一一。
他从家里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对比过，小丫头像妈妈多点，但有些神韵却跟他小时很是相似。
瞧着瞧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勾出笑来，惹得正在做汇报的高管一头雾水。
上个月的任务没有完成，他这两天都战战兢兢，害怕被顾总扔进地狱，可现在汇报完后，顾总没有气场阴沉，反而——笑了？
“顾总，顾总？”秘书冯源轻声提醒了句，顾宴才微微回神，放下手机。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言，杰克推门而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顾宴脸色巨变，回头看向他，眼神明显带着怀疑。
杰克点了下头，示意消息属实。
下一秒，顾宴豁然起身，动作之大将身后的座椅撞翻，几乎是夺门而去。
一屋子人吓坏，不明所以。
杰克转身要跟上，冯源连忙叫住：“杰哥，这这怎么回事啊？早会还没开完呢！”
杰克看了眼会议室，笑了下，“都散会吧，顾总没心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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