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还是不明白,一个个挠着头,本来想走,如今见陛下震怒,还走个屁?赶忙齐刷刷跪在那里,身体抖得像筛子,一动不敢动,喘气都有些不敢了。
萧云却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又有些感动,又有些想笑。
“陛下,草民可没有受刑。”
“你这还不算是受刑?哼!朕也是知道这天牢中的鬼花样,早就听说有一种刑罚,往一个人的身上盖被子,盖一层被子,泼一点水,一层层叠上去,重的人喘息不得,最后活活被憋死,事后验伤还验不出来,只说是发了癔症,突然死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之前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这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爪子伸到朕面前了,这还不该死?!”
他这番话,仿佛已经忘记了萧云之前在这天牢之中已经大开杀戒过了。
萧云翻了翻白眼,赶忙说道:“陛下是在说这个被子?这是我自己做的,也是自己盖上的,怨不得别人。”
“啊?”
陛下愣了一下,皱眉问道:“萧小子你怎么这么折磨自己?不想活了?”
萧云苦笑道:“陛下,这被子……不重的。”
“不重?胡说!这都快要……”
陛下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准备帮大太监把萧云拉出来。
这手掌一接触到被子,便突然愣了一下……
这一抓,就像是一把抓在了云彩上!
轻柔,松软。
“咦?”
陛下立即将被子提了起来,正看到里面熟睡的上官晴儿,赶忙皱着眉头又给盖上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不信邪的又提了提。
“真的不重?怎么这么软,这么轻?而且……这么大是为何?”
萧云笑道:“陛下,自然是要大一些的,您别看这被子好像很重,但其实很轻,若是稍微小了一点,草民稍微一个翻身,一个伸腿,这被子就要被撬开,好不容易攒的热乎气可就跑了,所以要足够大,即便草民在里面乱动,这被子也不能掀开一个角来,这才暖和啊。”
“暖和?很暖吗?”
萧云揉了揉眉头,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而陛下也等不及他回答。
直接躲着上官晴儿的位置,伸手往里面一摸……
果然是温暖,且极为干燥。
那种触感,是从未有过的!
陛下的眼睛亮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你这被褥,都是这种很软,很厚,但却很轻的材料?你躺的柔软,盖的柔软,岂不是以七彩祥云为褥,以九霄仙境为盖?这可是至尊的享受啊。”
明里好像是夸奖。
但萧云的脸却抽抽了起来。
“陛下,这是草民今天刚做的,好不容易才做成的。”
“哦?”
陛下眯着眼睛看着他。
萧云继续说道:“为了这床被褥,草民算是把京城周边的大鹅都给买来了,花了大价钱不说,单单是这东西实在是太稀有了一些,整个制作过程也是极为费力考究的。”
“哦?你仔细说说,朕听个新鲜。”
“这……”
萧云无奈,只能说道:“陛下,陛下可曾想过一个问题,若是把路上的动物扔到水中,它们在水中翻腾,出水后便是湿漉漉的,这是为何?”
陛下冷笑道:“自然是因为毛发吸水,人也是一样,头浸在水中,不也是湿漉漉的吗?”
眼神中明显是嘲笑,认为萧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萧云却笑道:“那陛下,为什么鸭鹅却能浮在水面,时不时潜入水中,出水后也并不见太湿,反倒是还能在水面上遨游?”
“这……”
陛下愣住了。
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兴许是因为游水方式?”
萧云点头道:“当然也有这方面原因,但并不完全是,陛下您想,猎犬尚可游水,可它用尽全力,想要浮在水面上,怕也是不可能的吧?而大鹅戏水,轻盈优雅,可大鹅可不像是木头一样轻盈的。”
“这……倒是个问题,那你小子觉得是什么缘故?”
萧云说道:“自然是绒毛的关系!”
“绒毛?”
“动物大多有绒毛,冬季山林之中,狂风呼啸,山兽却毅立其中,即便毛发被风吹散,却也不见它们如何寒冷,尤其雪狐棕熊,可卧于雪中而冰雪不融,这可是咱们人做不到的事。”
“确有此事!”
陛下颇为认可的点头道:“早些年冬季围猎之时,就经常能看到雪狐在雪中潜伏,那白色毛发与冰雪融为一体,除非它动,要不然根本发现不了,可谓神奇!当年朕也算是侥幸,只一箭,便猎到一匹,当年还进献给父皇,父皇当年也是极为高兴的……”
说着说着,陛下开始陷入了回忆,顺便吹嘘一下自己的光荣成就。
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并非是需要用防中风的丹药,也并非是朝堂上的困倦乏力,而就是在这一瞬间,萧云感觉到陛下是真的老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便又继续道:“至于野兽能做到这点,就是因为在长毛之下,有一层绒毛存在。山兽自然可以利用这绒毛去抵御严寒,而山兽的皮毛,本也是咱们大秦国最好的御冬衣物之一。”
“恩,朕倒是想起来了,朕那几件大氅也是时候出来晾晒一下了,恩,阿奴啊,等回去派人给这小子也送一件,如今萧家不比寻常,朕怕他连一件过冬的衣服都没有,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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