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这种事儿，向来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别看乐意说的兴致勃勃的，但是真要行动起来，那还得巴朗月出手，巴朗月才是个真正的动手能力强的。

不到半天，巴朗月就租下了一套小型别墅。

小型别墅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就在市中心里头。毗邻文化广场，周围很多老年秧歌队，老年交谊舞霹雳舞等等舞蹈民间组织。

文化广场这里，白天是学习人员的天下，因为都喜欢扎文化宫里头。傍晚直到十点，就成了老年人的天下。

乐意其实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地方，让人想早睡都不行。就算弄个十层加厚玻璃，都挡不住一个比一个嘹亮的音响。

可为了能够尽快引出铃铛那条毒蛇，选在这样的地方住着，反而是最有好处的。

这个地方虽然吵了点儿，但相对的，传播能力也非同凡响。

广场上那些跳舞的老年人，别看都生长在红旗下，也常常坚持相信科学不迷信的观念。但是，在知天命的这个年纪，他们内心深处，对迷信的一些玩意儿，反而憧憬的更加强烈。

乐意就是要借着这些老年人的嘴巴，将她会算命会驱邪的名声打出去，引铃铛过来。

想要做个买卖，让这个买卖能被无数人直到，那肯定是要做宣传的。

大公司，会选择请明星打广告，把商品弄的美轮美奂宣传的极为诱人，引起消费群体的兴趣，打开市场。

小店儿，就会找几个小时工，在人多的地方发传单。

乐意这种算命行业，那肯定不能靠打广告和发传单。她得靠人口相传，还得私底下神神秘秘的传，这样才会越来越有知名度，越来越集聚人气。

小道儿消息，往往比大消息要吸引人多了，也更加会经久不灭。就和野史似的，向来比正史更让人有兴趣。

乐意和巴朗月搬进别墅后的第二天，就在傍晚的时候，扎堆进了老年秧歌队。趁着老年秧歌队休息的时候，乐意拿着马扎，在一个老太太身边一坐，就神秘兮兮的拉开了话匣子。

乐意将老太太的姓名，小时候发生过的几件事儿，以及最近遇到的隐秘事儿，像是谈论家常一样的，对老太太说了说。

老太太刚开始还以为乐意是个骗子，是打听好她家里的事儿，然后故意骗她钱的那种缺德玩意儿。

后头，听乐意说的越多，她就越觉得乐意神。等乐意说到，老太太昨天在家里吃橘子，被橘子呛的咳嗽了半天的时候，老太太惊的瞪圆了眼珠子，彻底把乐意当成了大仙儿。

乐意含蓄的笑了笑，眼角朝旁边微微斜了一下，用眼神感谢着刚才帮她的小鬼儿。

小鬼儿是跟在这个老太太身边的，一直跟着，贼兮兮的盯着老太太。小鬼儿的小黑手，不时的在老太太头上抓一下，没抓一下，就会揪下一根或者几根头发。揪下的头发，小鬼儿就会当成零食，津津有味的吃进嘴里。

这种小鬼儿，是吃发鬼，很多人身边都有。

有的吃发鬼贪婪，那被它跟着的人，头发就会快速减少，甚至出现秃斑，或者地中海发型。有的吃发鬼胃口小，就会吃的少一些，就像跟在这个老太太身边的吃发鬼。

吃发鬼是最识时务的小鬼儿，向来善于生存。就算在闹恶鬼的房子里，它们也常常能有一隅之地，就是因为它们识时务，懂进退，特别狗腿子。

乐意刚才找上这个老太太，也是看见了她身边跟着吃发鬼，能把老太太的事儿告诉她。

这么一顿忽悠，把老太太忽悠成了忠实信徒，简直要把乐意当成大仙儿供起来了。老太太一会儿问乐意她能活到多大岁数，一会儿问乐意她儿子闺女的事儿。

活多大岁数，乐意回答的很玄机，朝老太太伸了五个手指头，然后不让老太太继续问这个问题，说要是继续问，问的细了，会惹恼了老天爷，这就会折了老太太的寿命。

至于老太太儿子闺女的事儿，乐意按照吃发鬼说的话，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问儿子能不能过去这个坎儿，乐意又给了一句玄机的话，说吉人自有天相。

老太太拉来老伙伴儿，让乐意给老伙伴算算。

乐意从老太太的老伙伴里头，挑了两个身边跟着小鬼的，给他们算了。另外的那些人，乐意宣称没有缘份，所以不给算。

那些没被算到的老头儿老太太，都挺不开心的。但是，听到乐意给别人算，算的那么准，就把不开心转化成了敬畏。

人向来敬畏自己无法了解的玄秘事儿或者人，老头儿老太太更是如此。

等把大家伙儿都忽悠的差不多了，乐意提着马扎站了起来，对围在她周围的老年人们说，如果谁家最近有什么遇鬼中邪的事儿，可以找她，她就住在旁边别墅。

后头，她着重加了一句，她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神秘一笑，仙风道骨的甩甩故意买的宽袖衬衫，乐意迈着从容并且带着几分悠闲的步子，缓步回了别墅。

乐意在这边唱作俱佳的表演，得到了很好的成效。

巴朗月在文化宫里头，也顺利的用诡言诡语忽悠住了一个书呆子，让他们的受众不仅仅局限在老年人哪里，能够全方位的扩散开。

老年人有老年人的八卦渠道，书呆子有书呆子的网络天地，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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