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朗月长了张棺材脸,但挺擅长插科打诨,尤其在和乐意斗嘴方面,很有一套。
他好像是真看上了乐意一样,不时的就释放出荷尔蒙,引诱着乐意。
乐意没别吸引,反而觉出奇怪来。
现在的巴朗月,和以前的连相似的,都喜欢用故作暧昧的态度来对待她。
乐意啧啧嘴,越看越觉得巴朗月和连相像。巴朗月和连相对她的态度,做事儿的方式,都非常像。
要不是知道他们确实不是一个物种,她简直要把他们当成同一血脉的兄弟了。
还有一点儿,让乐意感到十分奇怪。
每当巴朗月在的时候,连相就不会出现。而当巴朗月不在的时候,连相才会出来一会儿。
他们简直跟商量好了似的,有种绝不碰头的默契。
乐意心中有怀疑,就总是悄悄的观察着巴朗月,试图发现点儿什么出来。
她在这件事情上用了点儿心思,但是也没用太多,因为她还要赶紧找到下阴虫的那个人。
那个人弄死了和蛇与长寿,她是一定要替和蛇与长寿报仇的。她也绝不能让那人简简单单就那么死了,一定要让那人也常常痛苦的滋味,再去死。
可惜那人藏匿的太深了,任乐意怎么查,都查不出丝毫的端倪。
巴朗月劝乐意离开乐家镇,他担心那人下一步会来害乐意。
“肯定会来害我,就是冲着我来的。”乐意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旁边的树皮,然后双手对着拍了拍,拍掉手心上的渣渣。
巴朗月说:“我们暂时先离开乐家镇。”他希望乐意能躲避开这一劫。
“离开了乐家镇,就更查不出来了。”乐意摇摇头。
她眉心皱了皱,“我不能让和蛇与长寿就这么白白死了。”
乐意的态度很坚决,让巴朗月没法再出口劝她。
乐意不走,巴朗月就跟着她,俨然一个保镖似的。
和蛇与长寿的离开,巴朗月的跟随,连相的消失,让镇上又起了一阵谣言。
谣言的内容五花八门,但大多肮脏,不堪入耳。
乐意也被活活传成了一个风骚货色。
一个有了新欢巴朗月,就抛弃旧爱连相,顺便还赶走了表哥与表哥儿子的风流歹毒货色。
谣言从来伤不了乐意。
乐意听到了这样的谣言,也只是笑笑而已。
她越来越沉默了。
和蛇同长寿刚死的时候,她还能在巴朗月的故意逗弄下,与巴朗月斗斗嘴。
可现在,她连斗嘴也懒了,甚至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巴朗月有什么话问她,她也只是点头摇头,仿佛成了一个哑巴似的。
乐意在沉默中,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和蛇与长寿刚死的时候,她没有办法汇聚出伤痛的感情。但是,日子一天一天朝后走,她却渐渐的感到了难过。
没人帮她收拾草药,没人默不吭声的帮她买来喜欢吃的零食,没有一个胖墩常常在院子里溜达,也没有一个块头大的男人,总是沉默的看着她。
她总是后知后觉的明白,有些东西的难能可贵。
也后知后觉的明白,和蛇为什么最后那一刻,那么怨恨她,甚至想要带她一块儿死。
乐意想明白这些,就越发的难受了,也越发的沉默。
她更加急切的想查到下阴虫的那个凶手。
可那个凶手,却不知道隐匿在哪个黑暗的角落,不漏任何风声,让乐意根本查不出来。
巴朗月是眼睁睁看着乐意变化的,他对乐意的变化感到了十分的惊奇。
在和蛇与长寿刚死的时候,他以为乐意是个冷酷洒脱的姑娘,这种似有情却真真无情的特质,很是吸引他。
可渐渐的,他看着乐意一点点的变化,他发现,乐意并不冷酷,而是感知痛苦的神经太曲折了些。别人当场就能感觉到的痛苦,她却要缓慢的感觉到,但感觉到的痛苦会堆叠的越来越多。
别人在痛苦,她很冷静。
别人在渐渐遗忘,她的痛苦却刚刚开始。
如此奇特的性格,简直让他痴迷。
可他越是靠近乐意,就越舍不得让乐意难受,恨不能让乐意每天都开开心心,就算不是每天开开心心,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现在的乐意,越来越像是刀子,刀刃渐渐的被磨开,等到全部磨开的时候,那势必是要犯下大罪孽的。
巴朗月实在感觉到自己来乐意身边的时机不对,要是稍微早来一步,也不用面对现在的操心局面。
他大可一走了之,反正他也没多爱乐意,只是对乐意有好感而已。
但他偏偏放不了手,不由自主的想操心。越靠近,就越操心的厉害,简直像是掉进了套里似的。
乐意很感谢巴朗月,但并不想一直让巴朗月帮忙。
她自己要报仇,没必要把巴朗月也拉下水。她已经有所预感,如果她想要帮和蛇与长寿报仇,肯定会犯下罪孽。她不希望这种罪孽,也分摊到巴朗月的身上。
她让巴朗月离开。
巴朗月没有答应她,也没给她不离开的理由。他原本是想吊儿郎当的故意弄几句好玩的话糊弄过去,但是看着乐意那认真的模样,他糊弄的话便说不出口了。而那些操心的话,却更是说不出来。
转过一段时间,谣言都渐渐淡下来的时候,乐意总算是查出了点儿东西。
能查出来,还亏了杜欣欣的挑衅。
从谣言乍起之后,乐意只要遇到杜欣欣,杜欣欣势必要挑衅一番,有时候是一个不屑的冷哼,有时候是一个巨大的鄙夷的白眼儿,有时候是几句嘟嘟囔囔的难听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