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带你去诊所看看。”乐意担心的看着长寿。

长寿摇摇头，没把眼睛红当成一回事儿，“不用去诊所，今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他没把眼睛发红当成一回事儿，因为不疼不痒的，也没有用眼过度带来的疲劳感。不仅没有疲劳的感觉，反而水水润润清清凉凉的，像是被甘泉滋润过似的，眼球儿特别舒服。

就是看起来有点儿吓人，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吓他一跳。

冷不丁这么一看，简直就跟电视上演的吸血鬼似的。

乐意不放心，一定要带长寿去诊所。

诊所的医生看见长寿眼睛通红，连检查都没有，直接下了结论，长寿这是得红眼病了，让乐意赶紧带长寿回去。

乐意皱眉对医生解释，长寿得的不是红眼病，是被什么感染了。

医生大声呵斥乐意，“你们去那边拿点眼药水，赶紧走。这红眼病传染性太强了，你们真没公德心，要是传染给别人了，难道你们免费给药啊。”

医生长了张愤世嫉俗的脸，说话也极为刻薄，和他那张脸倒是挺配套。

乐意没去买眼药水，憋着股子闷气，拉着长寿从诊所出来。

站在诊所门口，乐意微微弯腰，扒拉长寿的眼睛看了看，然后直起腰，有些气愤的说：“他连检查都没检查，就说你锝红眼病了，真能瞎说八道。”

长寿拉拉乐意的手，“我眼睛没事儿，不难受，咱们回家吧。”

“明天你眼睛要是还不好，我就弄点儿草药给你治治。”乐意瞪了一眼在窗口遥望他们的医生，“以后不来这诊所了，一点儿用都没有。”

诊所不靠谱，那就只能靠乐意了。

乐意手艺虽然靠谱，但不敢胡乱给长寿瞎治。眼睛不是别的零件，稍一不慎，就容易瞎了。

乐意调配了两套草药，一套滴眼睛的，一套用来喝的。药性都很温和，没有毒副作用，即使眼睛没毛病，喝了身体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草药是好东西，但是味道实在酸苦。

长寿酝酿了好一会儿，药都凉了，他才苦着脸，捏着鼻子，一股脑儿将乌黑的草药吞进了肚子。

药水进了胃，引起胃部的强烈不适，他差点儿直接把吞进去的药喷出来。

幸亏他赶紧仰起了脖子，并且一手捂在嘴巴上，用力朝下咽，才把那碗酸苦的草药完全关在了胃里头。

乐意监督长寿把药都喝光，叮嘱长寿，“你别用手搓眼睛，难受也别搓眼睛。”

“我不搓，不难受，还挺舒服的。”长寿眨眨眼睛，然后把眼睛瞪大，用力转了两下眼珠子。

乐意看着长寿血红的眼睛，又是纳闷又是担心，“这都两天了，你眼睛怎么还这么红？要是明天这红色还消不下去，我就带你去市里医院看看。”

“不用，应该没事儿。”长寿挤挤眼睛，“就是红了点儿，也不疼不痒，不用去市里医院。”

“你那不是红一点儿，是血红血红的。”乐意别眼看长寿的眼睛，“昨天你差点儿吓于大爷一跟头，要不是我喊的快，他就把你当成妖怪给打了。”

长寿撇嘴，“于大爷胆儿真小。”

“不是他胆儿小，是你这眼睛太吓人了。”乐意转头寻求和蛇的意见，“明天要是长寿眼睛还不好，我们就一块儿带他去市里看看吧，顺便去买些衣服。”

和蛇“嗯”了一声。

长寿的眼睛确实太吓人，不止吓到了于大爷，连淹死鬼都被吓了一跳。

淹死鬼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又出了问题，亦或者灵魂的某个部件又反常了，消失一段时间之后，今儿又突然窜了出来。

他倒挂金钩似的，头下脚上的倒挂在房梁上，一出现，就和从凳子上起身的长寿来了个面对面。

本来该长寿吓一跳，但是不等长寿害怕，淹死鬼先一步被吓到了，惊叫一声，哧溜消失了。

长寿莫名其妙的摸摸鼻头，然后拍拍被吊死鬼那声惊叫吓乱的心跳，不明所以的问乐意，“刚才是那个淹死鬼？”

“嗯。”乐意听到声音，就赶紧赶了过来，只看到了淹死鬼窜逃的背影。

她气愤的左右看了看，见找不到淹死鬼的踪迹，就伸出右手，用星辰轨迹的光线，通过淹死鬼遗留的味道，感知淹死鬼现在的方位。

星辰轨迹红色的光线，弯弯绕绕的朝外延伸，不停的朝着东边走。

乐意叮嘱长寿，“你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去追那个吊死鬼。”

说着，她拔腿就朝外跑。

跑出去没几步，她又掉转头，跑回了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乌木眼，装进了口袋，然后别脚，一个箭步，飞快冲出了家门。

乐意跟着星辰轨迹的光线一直朝前跑，在光线的尽头，看见缩扁成一片隐匿在小水沟里的淹死鬼，以及，站在沟边的巴朗月。

乐意气愤的大喊一声，“果然都是你搞的鬼。”

“我搞的鬼？”巴朗月挑挑眉毛，“这难道是一句新式的感谢人的话？感谢我帮你抓到了淹死鬼？”

“你抓到的？”乐意鄙夷的瞅着巴朗月，“你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一个妖精。这淹死鬼，明明是你弄来故意折腾我的，现在被我抓了个现成，却能说成是你抓了淹死鬼。我算明白你为什么能顺利变化成妖精了，敢情你度劫的时候，是用脸皮挡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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