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聂牧谣追问。
“塔内之物一目了然,除了莲花藻井别无他物,李治会将神图藏匿何处呢?”
羽生白哉仔细查验一番,摇头道:“藻井为玉石所雕而成,并无机关也无暗格。”
“我总感觉不对,慈恩塔并非只有我们能登入,新进士及第后,都会来塔下题名,便是百姓常说的雁塔题名,此塔非但只有文人墨客前来,到此的百姓也络绎不绝。”顾洛雪冷静道,“李治若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藏存于此,为何不派兵将把守,而任由百姓和官员出入呢?”
秦无衣沉声道:“分头找,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
众人原路返回,从塔顶一层一层重新探索每一处地方,可即便找的再仔细依旧还是一无所获,羽生白哉不甘心,独自一人重新返回塔中上下爬了好几次,等他下来早已气喘吁吁。
“不可能啊!”羽生白哉大口喘息焦急万分的说。“塔中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提示都没有,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
秦无衣:“地方没错,李治如此看重神图,定不会随意藏存,山河社稷图就在此塔之中,只是其中定有玄机我们还不得而知。”
“李治在锦布上就留下那一段话,如果有玄机,也该在这些字句之中,可我们已经破译了锦布上的内容,还能有什么玄机?”顾洛雪心急如焚。
“在字句中……”聂牧谣蹙眉沉思,“哥,你再把锦布上的内容说一次。”
朕以幼冲,奉承宏业,惟恐社稷之危,夙夜祗惧,不遑宁康,为固帝业,敬奉十四观音浮屠,是为十四无畏,留山河社稷图于观音座下圣莲之中,巍峨永劫,愿千佛同观,氛氲圣迹,以保社稷千古……
秦无衣倒背如流,聂牧谣听闻后细想片刻,脸色疑色更重,喃喃自语道:“确有未解的玄机。”
“你想到什么?”
“李治说留神图于圣莲之中,可按照锦布所记,圣莲该在观音大士的座下。”聂牧谣指着众人面前莲花藻井,“可此处空有玉雕莲花却并无座上观音。”
“不是说观音并非是指菩萨,而是暗示其母文德皇后吗。”顾洛雪疑惑不解。
“不,锦布中的观音有两层意思,观音浮屠中的观音是暗指长孙氏,但观音座下圣莲之中,这句话里的观音恐怕是指真正的观音大士。”秦无衣冷静下来,细细推敲后说道,“莲花是佛家圣物,佛说花开见佛性,此花便是莲花,故净土宗也被称为莲宗,又有佛祖步步生莲的典故,能站或坐于莲花之上者当该是菩萨才对,李治即便再恩念母孝,也不敢将长孙氏与菩萨相提并论。”
羽生白哉焦头烂额道:“如此说来,莲座上该有一位观音大士才对,可此处空有莲花并无菩萨。”
“非但如此,锦布上还说愿千佛同观,氛氲圣迹,以保社稷千古,可见除了观音神像外,四周还有千尊佛像拱护神图。”顾洛雪环顾顶层塔壁,“而此处空空如也,未见一尊佛像。”
聂牧谣:“既然地方没有错,会不会不是指的慈恩塔,而是大慈恩寺中其他一处地方。”
顾洛雪也点点头:“大慈恩寺中的观音神像倒是不少,不如我们分头查找。”
“大慈恩寺内神像虽多,可佛堂只有一座,观音浮屠指的就是此处。”秦无衣异常坚定,嘴里自言自语,“十四,十四……十四到底是指什么?”
“十四无畏啊。”羽生白哉对佛家甚为了解,不假思索道,“在楞严经卷六载,观世音菩萨以金刚三昧无作妙力,与诸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众生同一悲仰,令诸众生获得十四种无畏功德。”
“莲花藻井里的花瓣不多不少刚好也是十四瓣,似乎又与锦布所记吻合。”顾洛雪低头看向藻井,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呢?”
“不是你这样理解的。”羽生白哉摇头,指向莲花藻井道,“莲花是佛家圣物,凡间莲花只有十来瓣,而九天仙莲有数百瓣,但净土之中菩萨盘坐的莲花却有千瓣以多,如今我们眼前莲花不过是凡品,并非菩萨座下之物。”
秦无衣若有所思道:“你也说错了。”
“什么错了?”羽生白哉不解。
“我也听闻过十四无畏,但在锦布中李治这句十四无畏似乎另有所指。”秦无衣心平气和道,“原文里的内容是,敬奉十四观音浮屠,是为十四无畏……这句话的关键在于十四观音浮屠,此话并不深奥,简而言之,李治将山河社稷图供奉在一座高十四层的佛塔之中。”
“这,这不可能啊。”顾洛雪一脸震惊,“浮屠亦是佛塔,乃是功德所聚之处,塔高无论,但塔层数皆为一、三、五、七、九等奇数,从未听闻有过十四层的佛塔。”
“慈恩塔共有七层,有七级浮屠之意,如果你坚信李治就将神图藏匿于此,那剩余的七层又在何处?”聂牧谣也大为不解。
羽生白哉从塔窗探出头向上眺望:“先帝总不能修建一座众人看不见的佛塔吧。”
“看不见的……”秦无衣重复羽生白哉的话,忽然一怔像是想到什么,“对啊,那该是一座看不见的佛塔才对!”
众人见秦无衣神色有异,刚要开口追问,却见秦无衣已转身下到塔底,向后退出数步,正抬头仰视巍峨肃穆的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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