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雪阳从怀中拿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黄烁画像，黄烁彻底凌乱了。

谁说古人作画抽象的？影视剧上那种亲爹都认不出来通缉令太坑人了吧。这画，也就比照片差了点背景了，当证件照都够了。

“曹帅，这凌雪阁到底干什么的？”

“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亲自组建的情报机构，从龙功臣。可惜啊，格局小了些，净干些卧底，刺杀一类的龌龊事。具体有哪些人不清楚，目前唯一能猜到的，圣上身边的高力士应该是主管之一。”

曹雪阳的话里充满了鄙视之一，但黄烁却听出了浓浓的醋劲。

不过也明白了，其实就是另一个天策府。只不过天策府是属于太宗皇帝的亲信，时过境迁，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天策府依然被皇帝信任，但却比着人家亲手组建的新部门，恐怕就是妻和妾的分别了吧。同行是冤家，也就难怪曹雪阳态度这么...有趣。

黄烁轻笑一声。

“行了曹帅，有话就直说吧。你要是来抓我的，早动手了。”

曹雪阳不爽的挥了挥手中的画卷。

“你小子清醒点，老娘在提醒你，看到这画工没，这是凌雪阁最顶级的通缉令，你被他们高层盯上了。你搞清自己的身份好吧？你现在可是圣上面前都挂了号的，蛊惑苍云军谋反的大妖人。这么大摇大摆的就进了中原，你是真不把我大唐诸部放在眼里么？”

黄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抬手在脸上一抹，运用法相之力，调整骨骼肌肉，瞬间就换了张脸，连身材都有了不小变化。

“一幅画而已，小问题。说正事吧，我不信以您的身份，就为这点小事，在这里等我。”

“你...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林三。不过无所谓了...多谢你救了苍云军。”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毕竟还是天策一员，总不能看着忠贞之士惨死于阴谋之下吧。”

“不，你不懂。苍云天策是兄弟部队，渊源已久，多有往来。上次驿站刺杀安禄山时，有个年轻刺客，一身军中武学，你有印象么？”

黄烁想了想，还真没什么印象了，当时注意力都在那个小七姑娘身上。

“他叫李无衣，李帅的儿子。”

噗！黄烁一口气没喘上来。

“李帅？咱们大统领李承恩？他...他不是没结婚么？那个小七姑娘不是一直在追他么？怎么又和他儿子搞到一起了？曹帅，你等等，我缓缓，咱们天策府...这么会玩的么？”

曹雪阳脸微微一红，她毕竟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说这话题实在是有些难堪。

“胡说什么！那是李帅未进天策之前，和一女子两情相悦。不过后来军中急召，未来及婚嫁，却没想到已然珠胎暗结。等李帅忙完回去的时候，女子难产离世，孩子也不知所踪。后来历经转折，才终于相认。”

黄烁摆了摆手，他对这样的八卦没什么兴趣，又不是什么武林辛秘。李承恩毕竟是他名义上的上司，总不能和曹雪阳一起骂渣男吧。

当然曹雪阳也不是在帮黄烁八卦上司。

“他们父子之间还有些误会没解开，所以...李无衣没进天策，被李帅安排去了苍云军。”

这一说黄烁就明白了，感情自己还无意间救了老大的儿子。

“你来不会就是给我说，李帅欠了我个人情吧？”

曹雪阳表情踌躇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们了解你...好吧，现在看来也不够了解。不过我们相信你。我们也更相信苍云军。但是职责所在，我们毕竟是大唐的天策府，效忠的也只有圣上。有些界限我们不能逾越。圣上相信安禄山，我们无法反对，只能去搜集证据。圣上不信任苍云军了，我们...”

黄烁抬手再次打断了曹雪阳的话。这也是他之前离开天策的原因，过于愚忠于一个人，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哪怕天策是忠于大唐，黄烁都勉强还能接受，但是只忠于皇帝，这是愚忠。但是他可以不喜，却也不能插手别人的信仰。

“我明白，军队嘛，要纯粹。”

“薛直和申屠笑的人头现在挂在长安南门上，要暴晒七七四十九天。这件事...”

说着，曹雪阳忍不住全身轻颤。

“此举，太伤我等忠于朝廷的军人，伤害众多勋贵之心了。我想请你去阻止这件事。本不该找你的，但杨宁说你小子隐藏实力了，可堪重负。我们也实在没合适人选了，本想请谢渊来做这件事，但是他的身份也影响太大。目前看，只有你合适了。”

黄烁深吸口气，才知道朝廷竟然这么过分。枭首示众，这可是极为极端的刑罚，针对的都是那种罪大恶极，单纯杀头都不足以平民愤的罪人。古人是信鬼神的，暴晒七七四十九天，也有魂飞魄散，杀人诛魂的意思。要知道一死百了，死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这就是一种侮辱，极大的侮辱。难怪就连曹雪阳他们这些忠贞之士都看不下去了。

也好，苍云军经此一战，士气必然跌落谷底。自己空着手回去也不合适，顺带带份大礼，也许能让大家好受些。

“好，此事我接了，就此别过，您这位大将军，还是别和我这叛逆来往太多了，影响不好。”

曹雪阳沉默了片刻，还是张嘴留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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