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有联系，但是也不是太经常啦。”

“真的？”

“当……当然是真的啊。我和姐姐，不，我和韩诺之间，我们……我们真的也只是偶尔问个好而已。”周小妍终于啰啰嗦嗦的回答完毕。

杨倩突然噗呲笑了一下。

周小妍眨了眨眼睛，妈妈这是干嘛，干嘛要笑啊？怪吓人的。

“好了，小妍。你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我都说了叫你不要紧张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这么担心干嘛呢？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真是的，呵。”

“妈妈，我……”

“好了，不要再解释了。妈妈都知道的，也都懂的。算起来你和韩诺也是亲姐妹，虽然过去发生过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了介怀，相认也是好的。”

“可是妈妈你……”

“我……唉……”杨倩突然叹了口气，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点陌生，陌生得连周小妍都几乎没有见过。

周小妍很明显的看到了她母亲眼里的那种哀伤，还有一丝悔恨。

“妈……”

“小妍啊，妈妈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的错事。其实我应该跟你爸爸一起受到惩罚的，唉……”

“妈，你别这样。”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很清楚的，其实很多人都看不起当年的我，当别人的小三，拆散别人的家庭，这真的是会被人唾弃的。你知道吗，小妍？现在夜里我都常常会做梦，会梦见死去的那些人，还会梦见你的父亲。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呢？我曾经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现在活着还给你添累，我其实是不配拥有幸福的。”

“妈妈，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过去的那些事都过去了，而且爸爸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也不在了。就连韩诺姐姐也说了，那些事就让他们跟着父亲的死去而过去吧，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的生活就行。”

“她真的是这么说吗？你姐姐她，没有很恨我吗？”

“恨当然有恨过呢。但是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啊。韩诺姐姐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既然爸爸已经离开了，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了，韩诺姐姐说她不会再去纠结过去的那些事情了。”

“你姐姐是个好人，是我们对不起她。她当年还那么小……”杨倩说到这里突然也说不下去了。

大概是因为人的年纪越大，欲望就会越来越小，然后想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吧。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特别是她再结婚之后，看到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她经常会觉得这些不真实，也觉得这些不该属于自己。

她曾经抢走过韩诺母亲的一切，让一个无辜的女子，还有一个无辜的家庭就那么支离破碎。再加上周觅的突然死亡，也让杨倩经常会做噩梦。

她和周觅一样的可恶，本来也应该跟周觅一样受到老天的惩罚。可是她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活成了别人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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