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姮无意与她对视,眉头皱了皱,心里闪过了难过之感。
苏姮闭了闭眼,移开了目光。
既然有这样的感觉,就不要看她了。
她不想杀玉儿。
可这次,是杀了赫清泽的绝好机会。
如果不把握住这次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该等到何年何月?
不管赫清泽是什么身份。
既然他惹了她,她就不会放过他。
忽然,苏姮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人。
顾莫澜。
他看她时,眼里满满都是她,笑得很温暖,暖进了心里。
刚才顾莫澜过来时,好像……有一刻间变得很难过?
是不是……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秦宁留下的吻痕。
亚岱尔看到都成了那样,顾莫澜那样爱他的‘苗白兔’,一定也不好受吧。
苏姮闭眼摇了摇头。
怎么想到这种事情?
他不是顾莫澜,他是赫清泽。
赫清泽啊……
想想就怨恨的家伙。
怎么被一时的假象给迷惑了?
……
三世镜的毁灭力量仍在持续。
墨奴与玉儿越来越虚弱。
忽然,两人的身体消失,取而代之,一块精巧玲珑的玉石悬浮在高空中。
玉石的本体在剧烈颤动,再过不久,玉石面上便会有裂痕,最终碎开,而轮回玉里的所有世界、所有人,都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苏姮忽又想到了一个人。
祝安山……
差点忘记他了。
他也在轮回玉里……
苏姮犹豫了。
杀了赫清泽,就意味着还要杀了玉儿,杀了祝安山,杀了轮回玉里的万万生灵……
赫清泽这种东西,似乎……不配有人给他陪葬。
要不,用别的方法处理他?
就在苏姮犹豫的片刻,不远处上空突然振荡,被巨大的力量撕裂开来。
一只令苏姮十分眼熟的大手从不知何处伸了进来。
红夜城,冰封万里……
那只大手不是亚岱尔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姮惊诧,心知来者不善,将施展给轮回玉的攻击力转向大手。
受到攻击,大手只是微微一僵,很快就挣脱了三世镜的压力,像是当时在红夜城那样,最大摊开手掌,用力一握。
握下的过程似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在这期间,苏姮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恐怖力量给予镜子极大的破坏力。
‘啪!’
镜裂的声音。
镜湖上空,迅速出现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纹,同时似地震般镜湖中的水剧烈震荡,惊心动魄。
又是‘轰然’一下,空间倒塌。
苏姮被迫飞了出去,再次回到了山洞中。
与三世镜心意相通的她,喉咙里一股腥甜上来,‘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而三世镜也从高空掉在了地上,镜面碎裂破烂不堪。
这只大手的主人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实力?!
虽说她只发挥了轮回镜万分之一的力量,可她肯定修真界之中没有人能与她对抗。
难道敌人是仙界来的?
苏姮捡起三世镜,心疼不已。
大手又从洞墙上穿了过来。
苏姮抹掉嘴角的鲜血,抬头恨恨地盯着它。
墨奴重新出现在苏姮前,对着大手恭敬的弯了弯腰,“多谢大人相助!”
大手见苏姮没有了威胁,缓缓消失。
墨奴看向苏姮,眼里闪过厌憎之色,“幸好今天没有让你得逞。”
墨奴重新向苏姮扔了一个结界,将她困在了中央。
这回苏姮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闭上眼睛。
要输了吗?
她已经没有资本对抗她了。
“虚空与长河,沧桑与万里,追溯你的源头,让一切回归到初生,灭却记忆,轮回,重生……”墨奴不断念下让她彻底失去记忆的咒语。
苏姮在咒语的力量下,神智渐渐归于混沌,无数记忆在脑海里闪过又逝去,永远不再留存……
墨奴施咒结束,苏姮已经闭着眼睛躺在了地上,似是在熟睡,脸上有着如初生婴儿般的纯洁与干净。
墨奴一挥手,苏姮的身体立刻从原地消失。
又一次,入轮回海。
玉儿渐渐出现,来的时候,苏姮已经不见了,迷茫地望向墨奴,“你让她去了哪里?”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墨奴对这个小灵依旧看不顺眼。
“我,”玉儿低着头,黯然神伤,“我想去看看她。”
“她刚才想杀了你!”墨奴恨铁不成钢,都到了你死我活这种地步,还对她有留恋?轮回玉怎么会诞生这么一个蠢器灵?
“我不是还活着吗?”玉儿吞吞吐吐,自己也不太相信,却为她辩解道,“她可能为我犹豫了一会儿,她其实没那么冷漠,她一定对我也是有感情的,我相信的。”
墨奴鄙夷地斜了她一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算了,我就告诉你吧,她去了那小子的记忆世界,那小子,叫什么?祝安山是吧?就是他的记忆世界。”
“具体是哪个记忆世界?”玉儿有点担忧。
记忆世界有万万千千个,之前墨奴在沉睡的时候,她尚且可以知道苏姮的大概位置。
可现在,墨奴醒来了,灵力远比墨奴弱的她失去了对轮回玉的掌控,自然也难感应到苏姮的位置。
“具体哪个,不知道,”墨奴没有撒谎,实话道,“如果她有自我的记忆,我倒是能找到她,可她刚刚被毁了记忆,现在就与一个普通婴儿一般无二,我不可能在万万婴儿中寻到她。”
玉儿的脸皱成了一团。
那该怎么去找她?!
“可以通过赫清泽大人的灵魂去找她吗?”玉儿还抱有一丝希望。
赫清泽与苏姮两个,必定是同时出现在一个世界。
“不能,赫清泽的灵魂分身是追随苏姮去的,”墨奴慢条斯理道,“那祝安山的记忆世界里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世界,他一定去了很多地方吧?倒是挺好玩的,我去看看咯。”
墨奴说完就离开了,回到了轮回玉里。
玉儿一个人,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忽然瞥见地上碎裂的三世镜,收到空间里,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回去了。
在玉儿走后不久,一个老头瞬移到了这个山洞里。
老头的手里拿着一瓶酒,喝了一口,上下扫视了这个洞府一番,自言自语咕哝道,“仙界的人都下来玩了?咦,还有上古神兵的气息?嘿嘿,有趣,老头子我也进去里面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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