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贞咬咬嘴唇,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三姐说要替我看看二姐给我的药膏有没有毒……我听了心里就挺不高兴的,就说没有。”
三姨娘听了许莹贞的话,也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脸都已经大好了,你三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地替许莹贞的脸担心,那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虽然她是被禁足了,可是她身边那个丫头却是整天乱窜的。可是这么些天来,就送了一点礼物来,别的什么表示也没有。
三姨娘心里便有点不舒服,许莹贞一向喜欢许淑贞,也帮过许淑贞不少,自己平常也颇为照顾许淑贞,可是没有想到女儿出事了,真正帮上了大忙的人,却反倒是许曼贞。
“听姨娘的话,以后你少与你三姐交往。”三姨娘说道,突然间,她便想起了一句话,“不叫的狗咬人”。
许淑贞可不就是一条不叫的狗?到是许曼贞,堂堂府里唯一的嫡女,却是总被她弄得灰头土脸的。
“可是……”许莹贞听到三姨娘的话,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莹贞,记住,以后你多与达瑜耍,你是他姐姐,要小心保护他,不让他被那些个刁滑的下人们欺负了……知道吗?”
达瑜也是三姨娘生的,也是府里唯一的庶子,唯二的男丁之一。只是现在年纪还小,才只三岁而已,一向都是奶娘带着的。
许莹贞一向嫌弃达瑜太小,带起来麻烦,现在听到三姨娘的话,脸上便露出了迟疑之色。
三姨娘见状,便施展她的刀片一般的利嘴,将许莹贞说了个灰头土脸,许莹贞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于是到了下午,三姨娘便叫人将脸还圆鼓鼓的老六许达瑜送了来。达瑜到了雨楼这里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便要占为已有,不给就哭,还不停地吐口水,将许莹贞这里弄得一团糟。
许莹贞被他弄得精疲力竭,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而四姨娘也开始了她紧锣密鼓的计划。
“老爷,奴婢昨天去了趟音阁,听那里的姐妹说,南容姑娘怀孕了?”四姨娘托着盘羹汤走进了书房,满面笑容地说道,“老爷,这是府里好长时间都没有过的喜讯了,值得庆贺,不如老爷,破个例,让南容姑娘搬出来住吧,音阁那里人多嘴杂,不方便得很。”
许世勋正在那里悬笔写字,听到四姨娘的话,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这你都知道了?”
四姨娘看到许世勋那样子的笑容,心里面便有些打鼓,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昨天音阁吵得那么厉害,奴婢自然是知道了。”
昨天她去找了次南容,故意将南容怀孕的事情泄露给音阁的众位侍妾,结果不出她所料,在她走后没有多久,音阁便闹成了一片。
人心总是这样,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现实,总是不患贫而患不安。音阁里都是没有生育过的侍妾,当大家都是这样,虽然人人焦急,可是这日子还过得下去,也还算是平静。
可是没有料到的是,当其中有人突然怀孕,可能会提升为姨娘的时候,便有很多人不满意了。
她们气势汹汹地跑到南容的房间里大吵大闹,将南容的贴身丫环狠狠打了一顿,还千方百计地想挑起南容的怒火,好与她大大闹上一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南容好似有心理准备一般,不管她们如何闹事,她始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的拙劣表演。
这些侍妾们吵嚷了半天,也不见南容有任何反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得悻悻地走了。
四姨娘倒也没有指望那些侍妾们有这么能干,她想要的,本来也只是让她们大闹一场。当然,如果她们能够达到意外的效果,她也会非常高兴的接受的。
不过,那些侍妾们显然没有姥强大的战斗力,她也不气馁,得到消息,便端上准备了良久的羹汤来,端来给许世勋。
许世勋接过羹汤,轻轻扫了一眼,嘴角含笑,低声说道:“金银带子粥?这个东西可不容易煮好,你费心了。”
四姨娘听到许世勋的话,顿时眉开眼笑,献媚地说道:“老爷每日辛劳,是应该好好补补。奴婢现在手里也没有多少事情了,以前怠慢了老爷,还希望老爷莫要怪罪才好。”
这是在暗示自己剥夺地她的管家之权,让她无所事事了吗?许世勋嘴角含笑,却无可无不可地用那小小的洁白汤匙搅动起那乳色的粥汤来。
金银带子粥不好煮,刚才他可没有胡说,先要将干干贝隔水蒸上一个时辰,再将蒸好干干贝捏碎,放到蒸的水里,另外再准备新鲜干贝切成片,腌制上半个时辰,才能将这些与大米一起放到砂锅里煮,一直要煮得各种材料酥松,可是却又不能烂掉,非常的考验人的耐心。
四姨娘只会做这么一道羹汤,以前四姨娘正得宠的时候,为了邀宠,经常会亲手给他煮这个粥,每次也会跟他撒娇,诉说其中的辛苦,而那个时候为了安慰她,他每次都会将之喝个精光。
所以,现在他只要闻闻手中这碗羹汤冒出的香气,便可以肯定,是她亲自熬的。
昨天音阁闹起来的时候,已经很不早了,而这道金银带子粥却是火候十足,可见四姨娘是早就在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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