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和青眉选了一间清幽的房子，只是从隔壁房间传来声音。马九通跑了出去，不过一会，从隔壁传来阵阵叫嚷声，两人的兴致被一只壁虎所打破，骂了几声就安稳下来。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姿色一般的少女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惶恐。

“我叫香兰。”女子说道，来时已听了老鸨的交代，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香兰，你不不要害怕。我只想蓝蝴蝶的故人，特意来和她相会……”何夕说的很委婉。香兰紧张害怕的神情依旧没有放松下来，叫道：“我不知道你，但是这个团扇我还是知道的。是蝴蝶送给云书的。她只有一把，怎么会送给你的啊？你还有什么话说？”香兰机警地反驳道。

“我正是为云书而来，他身上发生了怪事。我无意之中得知团扇，寻到这里来的。”何夕解释道。香兰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坚决起来，叫道：“蝴蝶本是个苦命的人，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若要想知道真相，去问云怒吧。”

青眉见香兰动了感情，安慰道：“香兰，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因为云公子死得蹊跷，才来查探的。”香兰见青眉的语气，安稳了一下，只见青眉肌肤光滑，已经明白是一个女子，但是听了云书已死的消息，仍是不信地叫道：“不会。我只听说蝴蝶跟我说，她会保护云书一辈子的……”

香兰见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据实交待。

昨晚入睡的时候，香兰睡得朦胧之际，看见蓝蝴蝶出现在眼前，说了一些话，惟愿一生照顾云书，这些话没有人能听，但是烂在肚子里有太难受，才来找香兰说一说。

香兰说道：“蝴蝶，我们都是苦命的人。你又何必这样说我呢，我们做女人，又何能逃避命运啊。”两人说了半宿的话，蓝蝴蝶方才离去。

香兰醒来，只是一梦。

何夕听来，并无怀疑，这死者托梦，实属正常。

女人苦命，也是正常。

青眉听完，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姐姐青萝，坠下泪来。划破了夜色的安详,也划破了时代的虚伪。如果女人一直受苦，那么说明这个时代是肮脏的，是破败的，不管它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何夕和青眉出了温柔乡，孙二咚咚索索地上前招呼二人。过了一会，马九通才跑了出来，身上厚厚地一层胭脂粉的味道。

孙二见已是半夜，想起多日没有回家看老婆，道：“何公子，我去买些猪头肉，请你去我家坐上一坐好不好。”何夕答应了，对于孙二的老婆早已有了好奇。

有了好奇，人才会行动。孙二坚决不要何夕的大洋，自己对小城熟悉，只是猪肉店早已关门，孙二大叫数声，只剩下半只猪耳朵。

孙二的房子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四周并无人家，倒也宽敞，有一个院子。何夕随着孙二回到了家中，家中微弱的灯火，灯火之下，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老人虽老，有一副好心肠，只是耳朵不太方便，孙二叫道：“娘，有两个朋友，是老爷家的，来我们家里。”又从身子拿出一块冰糖，对着何夕憨憨地说：“我娘喜欢吃冰糖。”

老人声音也大：“半只猪耳朵怎么能下酒啊？去弄盘花生，还有半只腊鱼。”孙二对老娘十分热忱。见孙二出去忙活，何夕大声说道：“老太太好福气，儿子好孝顺啊。”老人摇摇头道：“她不是我儿子，是我女婿。我和女儿离乡背井来到这里，是孙二收留我们的啊。”

何夕听了这话，更加对孙二的媳妇好奇，只是夜半三更，为何不见，倒有些奇怪。

门外响起了叫喊声：“夫君，我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给你带了坛酒。”何夕和青眉两人顿时伸长了脖子。

从院子轻轻地走了一人。孙二叫道：“今晚我带了两个客人回来。”

“我们家很久没有来客人了……”声音停在半空。何夕和青眉两人也是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眼前的夫人，正是香兰，温柔乡的婊@子，竟然是孙二口中的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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