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封闭空间很适合发展点奸情。
飞机还没完全飞起来呢,江大总裁脑袋瓜子一栽,就靠在了田欣柔软的肩膀上,轻轻的鼾声振聋发聩。
丘sir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还闪烁着一片又一片的黄光,田欣瞟了他一眼,说:“难不成你叫他躺你身上睡?”
这的确也是不大妥当的。
丘sir慢慢把视线转向遮光板,只能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确是没看见,此时此刻,江恒的嘴角,正浅浅的上扬着,酒窝里满溢着得意。
发出了一声宠物式的鼻音,江恒心满意足的在田欣的肩头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真的开始酝酿困意。人高马大、英明神武的总裁,就这样毫无防备、明目张胆的调戏着员工,一飞机的耳目,竟然都选择装瞎和装聋。
尤其是梁文静和卢俊,俩人埋身在头等舱,连过来问候一声都没有,从头到尾,只有田欣一个人已经麻木的肩膀头子,和丘sir看的充血的一双眼。
江恒他,一觉睡到飞机落地,懒懒的伸了一个腰,微微侧过脸,从她肩头起身的时候,嘴唇,似是无意的,从她的脸颊狠狠的蹭了过去。
温热、躁动。
田欣瞪了一双眼,整个人都石化在那里,只听见江恒蛮不讲理、明知故问的问:“怎么了?”
“你……我!”
田欣实在无法添加那个动词进去,只能小声又愤恨的吐出这么一句,谁知道江恒突然说了嘴:“——纯情哦?没被亲过?”
干你屁事!田欣狠狠剜了他一眼,发现一边上丘sir也竖着耳朵在听着,忙说:“亲——亲过。”
江恒锲而不舍的又问:“那你的初吻,是你亲别人,还是别人亲你呢?”
田欣听到江恒当着丘sir的面这么问,顿时血液都冲到脑子来了。
江恒!你他娘的神经病吧!
田欣拳攥的紧紧的,按得骨头嘎嘣嘎嘣的响。
丘sir嘴咬的紧紧的,牙齿也磨得嘎嘣嘎嘣的响。
有些兴许早该遗忘的片段,有这样扑面而来,暖洋洋有些闷热的机舱里,突然变成了那个寒冷的冬夜,车来车往的天桥上,气喘吁吁的小胖,人工呼吸的一吻——
“仅此一次。”
小胖的话还在耳边。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唯一的一个吻。当初吻得好仓促,而她的心情也大不相同。
那根本不是吻吧——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么深,只是没有想到,这一个浅浅的回忆,竟被浸泡了十年,到现在每一个碎片都变得弥足珍贵。
“你又溜号。”江恒故意在丘sir面前炫耀着他与田欣的“不一般”,不咸不淡的一句让丘sir皱紧了眉头却不敢反抗。
“没。总裁你别拿我开心。”田欣故意拉开距离,没想到江恒不撞南墙不回头,“喂,我猜,是你强吻对方的,是不是?”
……
……
田欣微微的笑着,侧过头看着贼笑着的江恒,没有注意到他眸子里的期待与深意,那暗亮的华彩,在他巧妙的掩饰下,深不可见。
“是又怎么样?”
“你承认了?”江恒急不可待的问,心突然砰砰砰的跳到了嗓子口,“没想到你那么主动——”
田欣终于被逼到绝境之中,不耐烦的吼出来:
那是人工呼吸!
那是人工呼吸。
那是人工呼吸。
——你这是第几次?
——第一次,嘿嘿。怎么样?
——还好。
——我看中心急救手册上说人工呼吸就是……
——你这么个救法会死人的。
——喂,我不是救活了你么?
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很多人在走动,田欣看着他,突然站起身,打开行李舱,取背包。江恒的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捉住她的衣角,仿佛怕她一转身就汇入了湍急的人流,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小十——”江恒的一声轻轻的呼唤,被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田欣弯下腰来侧过脸,“什么?”
她还在,她竟然一直都在。
她原来从未离开。
那空了好久的心,突然满了,涨的发痛。眼睛不自觉开始酸,江恒自己都觉得可笑极了,低头憋出了不知是笑意还是哭腔。
“中邪了。”田欣看着江恒一个人在那抽着风,皱紧了眉头。
车上两个人坐的很远。
江恒和卢俊、梁文静坐在大巴车的前排,有餐桌,位子也宽敞。
田欣又一次被小莫和丘sir左右夹击,极为苦逼的坐在后排,抱着背包,随时准备跑路似的。
梁文静看着江恒怪怪的,居然开了半个钟头的车,一句话都没说,朝卢俊使了使眼色。也是奇怪的,梁文静这边只是眨了眨眼,卢俊就仿佛能感应得到,乖乖的从江恒脖子后面探过了头。俩人就在江恒的左耳和右耳两侧开始悄悄话。
“江恒怎么了?跟遭遇了空难似的。”
“不知道,还是什么都不要问了,他自己想说会说的,不知道土楼里的米酒能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别,那土楼一个大圆圈,本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到时候再借酒行凶,跑到人家屋子里胡闹去,我这未婚妻也太命苦了——”
“没事,有我呢。”
“你?你拧得过他?”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被行凶的人是我?”卢俊扶了扶眼镜,梁文静噗嗤笑了,“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这么一回味,还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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