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初九来了些兴趣，虽然说什么鬼神之说她是不怎么信，可是她手握尘缘瓶，站在了这千年前的土地上，已经无法说自己是无神主义者。“你见过那所谓的天帝了？”
凤成央摇头，表示没那么回事：“那倒没有，但是我门中的长老见过，我打小听他说过这些事情，都是些玄事，你要感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当个故事来听听。”
“好。”
初九点点头，凤成央将手中杯盏放下，缓缓道出从前过往。
原来在几百年前，医道尚未兴起之时，乃为下九流的行当，虽然此时也尚未更改，但实质上，又有谁敢再提医者下九流？
那时候小乡医只是尚且糊口，还处处遭人白眼，但凡巫医可医治，绝不会想到这些拿草药糊弄人的医者。
而医术高明一些的祖辈们便有些不甘心受到苟待，多为隐世而居，少有游医走动，为的也只是到市集换些生活必需品，或者用医术和药材跟人换些银子好买些铁器。
“本来这样倒也一天天的过，结果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家族派系，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发明出了什么狗屁长生不老药，又一个个活的跟个千年龟一样，上头天帝一瞧，觉得不行，这些凡人也要成仙不成，这样天地还不乱了，于是就将这些半人半仙搀半鬼的人都立下了天罚，将他们族人降下天火，嘎巴地将他们全给灭了。”陆遥说话毫不客气，骂人也嘴皮子利落，早就没了平日那种含笑三分，和气三分，中庸三分的态度，整个就好像是被人逆毛摸了好一会的大个头猫。
凤成央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静一会，让他来说。
当时那些家族纷纷逃散，那长生不老之术的方子也便在兵荒马乱之时丢了，后来有人传闻那些人躲在了天帝找不到的黄泉生死门，那方子自然也在。
后来有人跑出来，大家才知道那不是传闻，而医者的兴起，也正是因为这个长生不老之术，很多医者名为修行医术，其实是为了这不老的之术。
那时候搀和的家族余留下的不多，几大家族兴衰败落，可以说是日子不好过，几个家族的人多少分在各大派系，也有独立的，玉家是一个古族，但是听说他们只是支系，所以对那东西知道的不多，也就因此被保留了下来，花家，就是稚子花冥，他们倒是个嫡系，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一个独苗啊。
有人绘制出了黄泉生死门的所在，医者趋之若鹜，其实老一辈的哪个不知道，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罢了。
凤成央最后淡淡的添上一句：“近雀，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嗯。”这种事情，她是清楚的，也曾经经历过。
“哦，对了，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吧，无央派的疯子冲是一个，你们门派，你那个支系算是汇通派吧，不过你那师祖空华老者不是真正的传人，汇通早没了，所以基本上不会被道上人认可。”凤成央比划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药王观此时的当家，应老者身份神秘兮兮的，也有传闻，说他也是古派系氏族中人，至于是哪一个派系，他自己不肯说，别人也不知道。
左右说来，没个正而八经的古族压阵，一个派系是肯定也不行，所以你们那个子逾老者，是封氏一族的支系子孙，有人说他不死，就是吃了不老药，但是他老了，只是不死，所有又有人传闻，说长生不老之药是两颗，一个为长生，一个为不老，你说好笑不好笑？”
初九问道：“也就是说，但凡叫得出名字的，都有古老氏族。”
“当然不是，虽然基本上现在每一个大派系都有或多或少的古族，但也不是绝对的，而且也有各种各样的区别，八不知山的八不知老人，也是封氏一族，只是他自称为嫡系，而对此，子逾老者从不认可。其他的氏族，你见到了，自然能看的出，哪怕他们再遮掩，这种长寿的特性，也是没办法遮掩的。”
“那还当真是精彩万分。”初九干笑了下，心说这有个屁区别，不还是都不知道长生的秘密，不然还用得着费工夫抓花家的稚子花冥了，真正知道的也就只有那几个派系的嫡系，而这些嫡系多数死了，或者也不知去向，等同于消息彻底断了。
“对了，你既然说老一辈大多数都是知道地方的，为什么还要抓稚子花冥。”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清楚的好，有些事情最怕自己猜来猜去。
“我只说黄泉，没说生死门。”
“咦？”
“生死门的位置，没有人知道，或者说，没有人能走到那里。”
“原来祭品是这个意思。”
“没错，所以说真正的斗医原来叫做斗生死，许多人以为是指输赢生死，其实真正的意思是斗生死门，赢得人可以继续走下去，输的就只能死在那里。”
听到这话，初九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秦近雀，你知道那时候与你斗医的，可不是人。”
“你们的意思是……机关？”初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见到他们二人点头，初九有些发懵。
和机关斗医，难怪那么多前辈丧命。
“对，我们打算让你斗医，一路斗到底，直到最后一个机关，打开生死门。”陆遥说的很平静，就好像生死门就在眼前，只需要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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