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起那鬼仙，那可是扬名一时，我上次前去大都想要买些方子回来，结果愣是没瞧见，他们那一江春水堂要是和我合伙做买卖啊……”
“一江春水堂肯定不会和你做买卖。”初九说完心道，自己这扮男子这般像，到底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而陆遥则是脸色一沉，看向初九的眼神也带了些狐疑，“秦小哥儿说什么？”
“……”遭了，她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仔细的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初九便开口说道：“我下山时间不多，但也有听闻过一江春水堂的老板苍裕和是个医者仁心之人，一江春水堂的药卖的是最好，也是最便宜的，甚至有义诊，这一点怕是不能和陆公子的以医为商的理念相符，想来生意是难做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公子忘了，我也是来自药王观，自然也是见过鬼仙的。”初九笑着说道。
陆遥是什么人，钱鼠的名号岂能是虚名，如果她躲躲闪闪，怕是一准被这察言观色当饭吃的商人给瞧出来，所以她干脆说自己与鬼仙并存，而不是含糊带过。
她便是在赌，赌这钱鼠聪明反被聪明误，觉得她若是撒谎，必定会找个更好的，而不是这种。
初九也确实赌赢了，陆遥也不是那么关心此事，所以自然的掀了过去，反而讲起了这药材生意的事情。
初九微笑着听他说，却也未能听懂太多，只觉得还是那句话，无价针药渡小鬼，医者手下通财神，用来形容他陆遥简直是太贴切。
休息了一会，镖行的人便前来请他们，陆遥顺理成章以尚有许多要探讨的由头将初九往自己的马车上请，初九也便顺势上了陆遥的马车，这二人皆为聪明人，这事儿做的倒也算滴水不漏。
临上车时，初九看了眼扶重师叔，本是想看看他是否会眨眼之类的暗示什么，但扶重师叔出奇的没有任何反应，同意或者拒绝，皆没有，这让初九有些纳闷，却还是上了陆遥那宽大而富丽的虚华马车。
上了马车，初九看到里面已经坐着的人，便明白这一路走来的谜题，怕是要揭开了。
“这是做什么？”初九便是明白，还是这样故意问了一句。
那马车中的另一个人——凤成央笑着说道：“你会上马车，证明是个聪明人，我们便直接说好了，我们要你和我们合作。”
初九笑着摇头。“停车。”
“秦近雀，你甘心吗？以你的医术，药王观的位置早晚是你的，却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夺了去。”陆遥坐在了凤成央身侧，将两只把玩着的核桃放在了一旁，手拢入袖中，一付吃定了初九的自信模样。“如果你下车，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初九一听这话，便不由无奈的翻了下白眼，为陆遥那提起女人时的不屑。
真不知道现在是谁急着抱着一个女人的大腿，以求合作。
“怎么会，我觉得想和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真正担心的人是你们吧。”初九说完叩车门，示意车夫将车子停下，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回应，于是伸手去推门，发现车门根本就被人从外面扣住，不由回头看向陆遥。
“你家马车真别致，马车门竟然是从外面‘落闩’的。”
凤成央一瞧这二人间已经有些火药味，便连忙劝道：“我们不是为了吵架才聚在这里的，秦小哥儿是个聪明人，到现在也没找人合作，其实也是出于谨慎，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初九冷冷的“哼”了一声，心说你们是理解，是明白，我可是什么都不明白，整个云里雾里。
“一直未曾问起，秦小哥儿到底出身何处显贵？”凤成央上来便是这样一句，着实是句句打在点子上，他与陆遥二人中，必定多是他拿主意。
见初九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他便又说道：“瞧我糊涂的，差点忘记说了，我凤成央的名号为真，或许秦小哥儿不算熟悉，但是医道中，姓凤的，应该只有我这一派系才是。”
初九一楞，姓凤，又属于医道的派系，莫非……“你是无境楼的人？”
“不才，正为无境楼楼主，前任无境楼主凤无念乃是家父。”凤成央一个十足十的作揖，此时的他哪有起初那娘娘腔的样子，只是这时候依然是女子打扮，看上去有些像是英姿飒爽的巾帼一般。
“近雀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莫要见怪才是。”初九也是回以一作揖，这便算是医者间的好开始。
说起这无境楼，其实也曾经为一大派系，只是此时已经有些萧条，至于原因，并非是医术的没落，而是因为他们医术的特殊性——毒医。
无境楼始于江湖，初建派系之时，有黑白麒麟庇护，白麒麟救人，而黑麒麟则杀人。
也便是说，这无境楼其实是个不受朝堂束缚的杀手楼，便是王亲贵族，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两个肩膀顶着一锭金子罢了。
岁月变迁，这样的一处，就好比是一个毒疮，朝堂自然是容不得他们，而医道中人也觉得毒医过于阴狠，处处排挤，毒医一派也便慢慢的萧条下来，此时提起医道派系，也很少会有人提起无境楼。
初九却是听苍裕和提起过，虽然只是了了几句带过，却还是让初九留下些许的印象，这毒医盅医，都可医人治病，只是看怎么用。
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身份，初九也便知道不说个可靠的，绝对不行，毕竟她与二皇子君其咎同行，寻常弟子也说不过去，便是医术了得，也不是这么个张扬法。
“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们，但可以保证，我身份很干净，绝对不会带来麻烦。”
听初九这样说，那二人面面相觑。“既然很干净，为何不能说出来？”
“唉。”初九叹了口气，有些哀怨的问道：“难道你们都猜不出来？用你们的脑子仔细想想，为什么我能和显赫的二皇子同进同出，他待我也是极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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