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个事情要麻烦温庄主。”初九说完便告知温如坤:“不瞒温庄主,我与我随身相伴的两名随从很是亲近,说是情同兄弟也不为过,我猜想我这一失踪,他们或许会还在原来的那个县城找寻,便有劳温庄主派人前往,告知我那两位忠仆,让他们前来此处。”
说着撕下一缕衣袖递过去。
“他们若是疑惑,给他们看这个便是。”
温如坤连忙双手捧过去,指腹在布料上滑动了一下,便有些诧异的瞪大眼睛,这布料看上去寻常,但绝非是寻常货色,这小哥儿想来是非富即贵。
温如坤走后,初九便又叹了口气,等等吧,等这扶重师叔醒来,一切答案就会揭晓。
到了华上灯初,晏殊与百里鸿二人便跪在了初九的面前。
“是属下疏忽,才累得公子遭此劫难,还望公子容得我与晏殊二人贱命数月,公子返都之后,再行处死。”百里鸿说完一拜,晏殊也随之一拜。
赐死?初九皱眉,这些影子做错事,居然这么重的惩罚。
“唉,罢了,你们二人并非是我的影子,我无权处置。”
二人不言语,听着初九的话,甚至不曾有丝毫的动摇。
初九便话音一转,“哦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你们主子是把你们给了我,所以我现在是你们的主人,没错吧。”
“是。”二人这次有了反应,回答的很是坚定。
初九“啧”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说吧,我不怪罪你们,你们先起来吧。”
百里鸿二人起身,却还是都低着头,没有丝毫的表情。
初九又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宽容,也不是卖人情给你们,我甚至没打算要你们,只是我这个人比较讲道理罢了。”
“百里鸿你是送你们主子,不在所以无罪,晏殊你则是因为被关在大牢里,你又不是神仙,所以也不能怪,何况出大牢,走出你的视线也要怪我自己,所以这事情我没资格怪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谨记这个教训,别再出错便是,我没有那么好命,次次都能逃掉。”初九说着起身:“你们主子知道这事情吗?”
“尚不知。”他们找初九已经是昼夜无眠,哪有时间在抽身去与常其咎说此事,何况他们也清楚,如果他们说了,常其咎必然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平乱乃是圣上下的圣旨,常其咎不去,那便是抗旨。
“那正好,这事情切忌不可让你们主子知道,你们主子的脾气,你们也是清楚的,就不用我点明了吧。”初九话说到这里,也已经算是全部点明白了。
“是。”
“你们且休整一番,咱们暂且不急着上路,等人醒了再说。”初九说的,正是还在昏睡中的扶重师叔。
“是。”二人应声告退。
初九独处一室,便念起了尘缘瓶,以往这个时候,已经是精怪们叽叽喳喳围满的时候,此时也不知道他们在何处,希望那尘缘瓶里的精怪快些察觉到外面的异变,早些出来,以免瓶子被毁。
这样想着,初九便有些看不下去书,走到抄手游栏,看着池塘,见有浮萍在上,便四处看了看,见无人在,便轻声唤了句:“喂,浮萍,能听到我说话吗?”
风吹拂,浮萍动了动,没反应。
初九叹了口气,心说自己真是疯了,居然真去与浮萍说话。
“大夫。”
真的有回应,初九一怔,却不敢回头看过去。
浮萍精怪的声音初九是听过的,也见过。
而这个喊着“大夫”的声音,并不是浮萍精怪的,而是一个妩媚的声音。
“我为柳树。”一道绿色的身影飘到了初九面前,她生的不若精怪,倒像是仙一般,翠色的罗衫,头顶白色绒絮,衣袂无风自动,笑容柔和,到真是如柳树一般。
柳树全身都是宝,可用于强身健体,防治诸病,民间便有药方流传,说用柳叶煎煮饮服,可治疗风湿性关节炎、黄疽性肝炎、牙酿肿痛等,煎熬外敷又可以治疗痛疽、疮疖等。而柳叶芽入药治百病,用清明节前后刚吐新绿的柳芽熬水喝,可消火明目并治百病,结果大家都要去采摘,完全忽略春冬时节,那些柳树都已打药防虫,摘回去之后入药饮用,不但没可能治病,还可能会中毒,不过鲜柳叶含碘,制成糖衣片治疗地方甲状腺肿的确是有良好的疗效,而且柳叶入药,可以明目止痛等功效也是真的。
“浮萍命薄,不堪雨打,已经沉入水底,想来还需来年才能有新生。”
柳树笑着说着,嘴角却挂着苦涩。
与那些功效鲜明的药材不同,他们是要固守在原处,否则会给世间的子孙带来一定的麻烦,就好像一江春水堂后的榕树精怪明明可以进尘缘瓶中修行,却选择继续固守榕树一般,柳树,浮萍,甚至那些牡丹芍药等等,都是不肯入瓶中修行的。
初九也是知道这些,所以才会喊浮萍,因为她知道浮萍不在瓶中,想着精怪间应该是有方法联络,却不想浮萍已经遭了天劫,要从新修炼。
“抱歉,我并不知道此事。”初九很歉意的说道,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样一问,还引起了柳树的伤心事,这柳树多是栽在水边的,想来与浮萍甚为亲近。
“大夫这话说的,是浮萍命薄,与大夫又有何关系。”柳树精抬袖拭泪,虽然没有真的有泪水溢出,却也可以瞧出她真的很伤心。“大夫是想问尘缘瓶的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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