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心中纳闷的想着,不是病人却装病,装给谁看?
是给装疯过的扶重师叔看吗?
或者他们是在切磋演技不成?
初九想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便又沉下气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怎么能救出扶重师叔。
扶重师叔的胸口有血迹,似乎是已经受了伤,那寒爷逼近他,似乎是在与他附耳说着什么,手却是按住他的肩膀,那手正是往那胸口的伤口处压着,然后欣赏着扶重师叔痛苦的表情,甚至伸手羞辱的拍了拍扶重师叔的脸。
初九咬牙,从刚才的谈话也可以看出,这二人并不熟悉,扶重师叔又疯了那么多年,不曾下山,难道还能是这寒爷的杀父仇人不成。
这般羞辱,同为医者,情何以堪。
初九觉得太阳穴一阵阵抽疼,手往袖子中摸索着,此时她已经听到四周有脚步声传来,想来是那藏舍与百里貊带人赶了过来。
人越多越难以脱身,唯今之计只能孤注一掷。
初九想着,便将手中的纸包打开,然后看着那寒爷往后退的时候,突然冲出去,将手中的东西撒了出去。
“什么鬼东西!”
“好痒——”
初九借着机会,冲到了扶重师叔面前,双手握针,飞针一走,直冲压制住二人便走了几针,那二人抱着手臂便大声在地上翻滚喊叫了起来。
初九见那寒爷要靠近,便立刻飞针直冲死穴而去,他连忙躲闪,扶重师叔也一把药粉撒了过去,随后便一纵身,带着初九向包围圈中最薄弱的地方冲去。
扶重师叔抬手拧断一人的脖子时,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初九牙一寒,却又抿紧了嘴唇,扶住他便跑,并且告诉他哪里没有人。
二人便这样跑了许久,受伤的扶重师叔起初还能奔跑,甚至拉着初九往前跑,后来便慢慢没了什么力气,到底是失血过多,初九虽然撒了些止血的金疮药给他,但随身携带的又能有多少,尘缘瓶也不在身边,所以根本阻止不了什么。
“放开我,你自己快点跑,不能让他们抓住。”
“不行,要走一起走。”初九很坚定的回绝,此时丢下扶重师叔,无疑是送他去死。
扶重师叔往初九那边叹了口气,说道:“傻啊你,他们要杀的人是你,不是我这糟老头子,你只管跑你的,他们不敢动我的。”
“初九丢下师叔你,才是真傻。”初九看向扶重师叔,虽然扶重师叔喊着什么老头子,其实也没有多老,说什么不敢动他,指望药王观的话,那也得是药王观能找到他们的尸体才行,无凭无据,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那只会是无头悬案,何况对方不见得不会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不是。“你是初九的师叔,初九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师叔。”
“就算我是疯子。”
“最多是疯师叔。”初九心中默默添了一句,师祖不疯也不一样神经兮兮的。
“你这丫头可真傻。”扶重师叔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跑的快一些,不要拖初九的后腿。“走,咱们快些,没准就逃掉了呢。”
“嗯。”初九点点头,很满意他没有这个时候放弃。
师傅心眼小记性好,师祖各种不靠谱,没想到本以为是疯子的扶重师叔倒是这一派系中最正常的一个。
初九与扶重师叔上了竹筏时,扶重师叔就好像是再也撑不住一样,躺在了竹筏上,大口的喘息着。
初九看着竹筏,嘴唇一抿,这竹筏已经深陷水中,可见是一人的单竹筏,这表示扶重师叔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去,从他刚才上竹筏前的迟疑便可以瞧出。
“扶重,你可真会跑啊,今个咱们的帐也该清一清了!”
最先追上来的是藏舍。
初九看着他靠近,只是用力的去解那竹筏上的绳索,可是不知道怎么,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或者是因为奔走,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那竹筏拴在岸上的绳索就好像是铁打的一般,她拼命的扯着,依然没有松动的意思。
而她本来随身携带的东西也早已被尽数收走,妆刀也自然不见,那药粉还是后来取的。
初九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弯腰寻一块尖锐的石头,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藏舍看着初九,不由皱眉:“能动用你扶重前来相救,这个孩子看来不一般啊,难道是你的私生子不成!”
“少他娘的造谣。”
藏舍挨了骂,便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残忍的说道:“呵,也是啊,你那死鬼老婆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哪能给你下崽子,奸尸也得有尸体给你奸不是。”
“闭嘴!”
初九见扶重师叔瞠目,便明白他的妻子俨然是他的逆鳞,说什么没有尸体,想来那位香消玉殒的夫人死后连全尸都没有保留,入土为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来那位夫人死的也蹊跷。
“你们药王观此时还要把人往里面送,当真是可笑了吧。”藏舍依然是冷笑,他冷冷的看着初九,倒也不急着,反而像是吃饱的猫儿戏弄老鼠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看着她紧张。“倒是有些医术,只是有医术的人多了去了,指望这孩子能帮你们药王观力挽狂澜不成?”
“呵呵。”扶重师叔听了他的话,便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藏舍脸上露出难掩的不耐,这种情绪几乎是从他脸上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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