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也想过,要给你更多的自由,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就好像一只担心护不住宝贝的恶犬,忍不住对所有觊觎你的人龇牙。”
虽然形容并不恰当,但他此时也的确就像一只发现了璞玉的恶犬,眼巴巴的护着自己的宝贝,并且叫嚣着想让别人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没用的石头,可是璞玉发光了,他挡也挡不住,他惶恐焦虑,恨不得恶狠狠的对待每一个人。
“阿葭,我方才一听晏殊来报,说有温家庄人来找你,我担心来者不善,便直接来了,可是我刚到门外,便听到温夫人提起她妹妹,单单是这一条,我就……”
常其咎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初九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碰触常其咎,这其中代表的意思,或许她此时还不明白,但已经有些不同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喜欢她家妹妹,何必说那种话呢?”初九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她想自己与他在一起久了,也学会这种淡淡的温柔:“何况,就算是再好,也都是个女人。”
这本是一番柔和的交心,却不想常其咎一听,便撇嘴:“这种事情可说不好,男男女女你招惹了多少人,妓院和南馆你哪里没去过,咱们打大都出来时,白牡丹还曾试图找过你,若不是我拦着,你们一江春水堂的门槛都会被媒婆踏平。”
这口气怪腔怪调,让人一时分不出他话中的真假,那说出的一字一句,都跟从醋缸中捞出来一般,酸气十足。
再配上那怎么也甩不掉的贵气,以及那飘飘若谪仙般的外貌,像是个仙人硬生生从云层往下跳,想当凡人,自己作践自己的感觉。
初九叹了口气,虽然多少是不赞同的,但是看他那样子,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解释道:“我那是为了医病,你应该理解的,而且当时慕年他也是跟着的,他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慕年?”初九都是连名带姓的唤他。
常其咎一皱眉,又道:“说起那小子,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初九心说,你就饶了常慕年吧,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他明明知道你在做什么,却要瞒着我,害我以为你还在苍家府上,若不是我自己去了苍家,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送去的那些药材被人给扣住了,明明知道你需要帮助,却一直佯装不知,还一直私下与你见面,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觊觎你。”
“别胡说,能看上我的人,不就只有你一个。”这身体从前的相貌的确不错,但是再好看,此时也已经毁了,而这常其咎的相貌,不知道胜了多少。
从心底来说,初九不是很高兴常其咎这样嫉妒,甚至牵连到了常慕年,对她来说,常慕年就像是个弟弟一般,就算脾气有些坏,心眼总是好的。
这常其咎太把她当宝,以为天下人都会喜欢她苍葭,醋吃的也太过了些。
“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人,那是因为我常其咎在你身边,常慕年那小子的表现,真的很奇怪,我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还是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常其咎根本不听劝,初九被他莫名其妙的醋劲弄的有些无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常其咎一直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其实多少让人有些担心,像这样说出来,反而是好的,至少不会憋出病来。
二人从起初的争辩,到后来几乎要争吵起来,初九觉得常其咎的醋意来的莫名其妙,常其咎则觉得他只是用正常人的想法来想,而初九才是不接地气的人,二人虽然都压抑了声音,但这般架势,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指指点点不说,还有些人干脆的驻步,围着看。
初九知道这事情算是闹大了,便拉扯着常其咎,吩咐一旁看戏的晏殊准备车马,打算快点启程,临上车时常其咎还迟疑了一会,问:“我有那么丢人吗?”
初九被他弄的一懵,一皱眉:“你别像个女人一样好不好。”
常其咎惊讶的看着她,初九也有些惊讶,她话刚出口便已经后悔了,她好像不小心说错话了。
哪怕她真的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相处,性别多少有些颠倒。
“我骑马。”
常其咎说完就往外走,初九连忙拿薄纱斗笠给他,他却躲闪开了。
“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站在你身边,也需要躲躲闪闪不成?”
常其咎说这话时,似真似假,初九怔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人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逗自己,最后还是轻声说:“常其咎,我们和好,好不好?”
常其咎看着初九,“我给你斗笠也不是出于恶意,是你的相貌生的太好,走到哪里都会引人觊觎,你会吃醋,我难道就不会吗?不对,我是担心身份会暴露才这样做的。”
初九的改口,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常其咎定定的看着她,这让有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来掩饰时,常其咎却忽然凑到了初九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既知我相貌生的好,怎么昨夜也不多怜我些,分明不是独守空房,偏又糟践了良辰美景,晨起还那般匆匆弃我而去。”
说完一闪身,人已经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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