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抓小孩子啦——”
有个脏兮兮的孩子灵巧的从路人胯下钻了出来,手脚并用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着。
在这孩子之后,便有魁梧大汉将路人推开,骂骂咧咧的追赶上来。
“常其咎。”
初九轻唤了一声,常其咎却摇了摇头。
“别急,再看看。”
咦?初九看向常其咎,心说这还有什么好看的,先将孩子救下来才是。
“看他们二人的表情。”常其咎提醒了一句,初九这才发现,那前面跑着的孩子似乎没有那种恐慌,而后面的大汉则是焦急的冒出汗来。
也就是说,这孩子……看着那孩子手上的绢制钱袋,初九立刻明白了,这孩子或许是个偷儿,那大汉追赶是因为他偷的是大汉的钱袋。
还好自己没冲动,初九想着便冲在后面的晏殊与百里鸿二人喊道:“拦住他。”
晏殊瞥了过去,百里鸿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去,对着那大汉的脸就是一拳过去,大汉没曾想会遭此一劫,被整个人打了出去,整个身体砸在了路边的摊位上,将那摊子给砸了个一塌糊涂。
“错了!”初九又喊了一声,可是那百里鸿好似没听见一般,这让她有些着急。
“敢在爷爷面前逞恶,当我南唐王法是摆设不成!”百里鸿说着又上前擒拿住那大汉的手臂,狠狠往后一折,便听到清脆的骨折声。
初九嘴角抽搐,心说这百里鸿还真是……
“我看,你们眼睛才是摆设吧。”
冰冷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初九回头看去,见对方是个二十五六模样的年轻男人,他的相貌倒是极为普通,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不寻常,一身金丝绣边的白色儒袍外有黑金薄纱笼罩,手中转动一对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暗金色手球。
他是在冲初九与常其咎二人说话,显然是知道他们与百里鸿是一起的。
“让百里将人放了。”常其咎给初九使个眼色,初九点头过去给百里鸿解释。
等初九回来,那年轻男人还是吊着眉头,一付高傲的样子,常其咎冲初九伸手,初九看了看这二人,便从袖中拿出医书,将其中夹着的几张银票递给了常其咎,常其咎拿了两张出来,便将余下的都给了对方。
对方拿到了钱后,眼睛立刻流露出贪婪,“瞧不出,你们还是个金主儿。”
说着看向了初九,“你那书不错,大手原版,少说也能值一百纹银,我爷爷也好这口,你若是有意思出售,我可以多出二十两。”
这本书市价二百纹银,落在医者手中只会翻倍,他却打算一百二十纹银买走,所以初九没跟他客气,直接回道:“真是个好价钱啊,如果你有的话,有多少,我收多少。”
那年轻男人微楞,明白初九是知道这书的价值,随即便扯起嘴角笑了起来,那一错楞速度很快,几乎是不可见,可见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余下的银子便不还给你们了,你们也知道我钱袋被偷儿偷了去,就当做个朋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说完便对那大汉喊了一声:“钱多,咱们走。”
他这买卖必定是稳赚的,因为钱袋里便是放,也是放不了多少银子,常其咎递给他的,着实多了些。
等那主仆二人走后,初九抬头看常其咎,“给了他多少?”
“他嘴如算盘,噼里啪啦的就是几百两纹银下来,连他家家仆每日恭水也算上。”常其咎边说边笑着摇头,“这陆遥的见财眼开,与传闻中分毫不差。”
“陆遥?”初九隐隐觉得这名儿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说过。
“嗯,太和一派的现任当家子,以后你难免要与其打交道,现在与他起冲突,多有不便。”常其咎解释着,初九这才想起来,这陆遥是什么人。
那陆家为太和一派的嫡系,太和一派为商,对钱财很是看中,这陆遥更是比之先祖更甚,初九虽然不曾见过陆遥,却也曾经听王不留行与苍裕和提起过,说此人哄抬药价,从中牟利的事儿。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
“我以后应该不会与他碰面,没必要这样,银子又不是捡来的。”初九看着常其咎,她是打算把银票还给他,他却以无处可放拒绝了。
拿钱为她打点不知道能不能打点的人际关系,其实完全没必要,因为她不打算与太和一派有任何关系,她不以为他们会将好不容易收集在一起的秘方公开共享。
常其咎的俸禄是多少,初九的确不知道,但也明白钱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她本是打算一路从尘缘瓶中取出些自己种出的药材来变卖,好换取路费所需,现在却因为他们跟着的缘故,只能暂且用常其咎给的那些,想着以后再还给他。
“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常其咎不以为意,对初九说道:“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寻个地方住下来,去温家庄也不急在这一时。”
初九听常其咎这样说,点了点头。
的确,去温家庄并没有事先约好,所以不急,反倒是这连日的奔波,又露宿在外,难免有些疲惫,也需要沐浴更衣。
这一点,她需要,他更需要。“就前面的那家吧,我们还需要补些干粮。”
初九指的是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客栈的名字叫喜相迎,这名字起的不错,很讨喜,让人看着就有种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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