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公子,东西已经打点好,可以启程了。”
百里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初九这才猛然惊醒,赶忙从常其咎怀里挣扎出来。
掀起帘布走出,见百里鸿与晏殊都在看着自己,初九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感,快步走出门后,初九才呼了很大一口气。
但很快的她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常其咎这人就好似她的劫,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变的不像是自己,这让她很苦恼。
“这一大清早的,大夫又在烦恼着什么。”
突然的声音传来,初九抬头看过去,见到几个精怪都笑眯眯的坐在马车顶棚上看着自己,便危险的眯起眼睛。
“昨个是谁守夜?”说起来这些精怪是有守夜的吧,既然是这样,完全可以在常其咎来的时候喊醒自己,没必要让她一大早醒来吓的摔下来,狼狈不堪才是。
“昨日守夜的人,是我。”薄荷精笑着说道:“昨日三更过,常公子便赶到了这里。”
“为何不唤醒我,你知道不知道……”初九说到这,顿时止声,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薄荷精见初九这般,便扯起嘴角笑的眼若新月。“你与常公子已经拜堂,也便是举案齐眉的夫妻,他这般做,也并没什么不妥啊。”
“拜堂而已,又没有官印婚书。”初九说到这,见薄荷精在冲自己使眼色,连忙转身看去,正巧撞见常其咎看向她的视线,连忙别开脸。
他何时出现的,出来多久了,听了多少。
牙齿轻轻噬咬下唇,初九心说自己真是太疏忽了,竟然忘记常其咎他们还在里面,便对着精怪们说话。
“主子,还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吗?”晏殊从里面出来,见到常其咎与初九二人只是遥遥相望,便一耸肩,自个去套车。
等马车套好,常其咎便示意初九上马车,初九看了眼常其咎的马,还是顺从的上了马车。
初九的马车不大,又放了不少必需品,所以显得很是拥挤,初九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才勉强坐下来。
马车行驶很稳,马蹄将地上的尘土带起,树枝被车轮碾断带起落下。
“主子。”百里鸿忽然勒住了马,看向来时路。
晏殊将包裹严实的斗笠推的高一些,与百里鸿使了个颜色,二人便一同离开。
常其咎“啧”了声,轻声冷道:“这些人,还在是学不乖啊。”
说完便猛地一勒缰绳,桀骜扬蹄,踱步停了下来。
他便跳下车,一掀帘布,笑着冲里面说道:“阿葭,前面不远便有个镇子,咱们不急赶路,你先下车走一走,歇一歇也是好的。”
常其咎笑脸在看见初九时僵硬了一下,因为他瞧见初九正仰躺在车厢中,头朝车厢外,双臂环绕,似乎是抱着什么,再见到他后,眼中便露出了埋怨的意思。
常其咎立刻明白,是自己刚才急急勒住桀骜的时候,初九措手不及,只能选择抱住医书,以免医书摔破了纸张,那可是比她摔着更让她心里难受的事情,虽然她现在的举动很傻。
常其咎将初九抱了出来,见她还在瞪着自己,便连忙一作揖,学着戏文里的小生,来了一嗓子:“娘子莫恼,为夫知错矣。”
初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怀中医书上的褶皱压平,然后又掀起帘子进去,将歪倒的医书全部摆正,再翻身下了马车,将悬至身前的青丝发带捋到了身后,又将膝处的尘埃拍落。
常其咎看着她从容不迫的动作,便有些傻傻的咧嘴笑,腹有诗书气自华,他的阿葭就是这种人,凡事都如行云流水,便是遇到这种在旁人看起来尴尬不知所措的事情,她也可以轻松的化解,甚至让人怎么也挪不开眼。
“他们两个呢?”
常其咎“呃”了一下,初九问的自然是百里鸿与晏殊,只是……“哦,对了,他们两个出恭去了。”
“出恭?两个人一起?”
常其咎笑着说:“对,晏殊说他怕,百里鸿就陪他一起去了。”
“……”初九听着这话,心知这常其咎是有意抹黑晏殊他们,便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搭腔,最后干脆放弃,话锋一转问道:“你查到了什么吗?”
初九问的,自然是在药王观的那件事。
她见到常其咎之后,一直没找到时间问此事,这不表示她给忘了。
常其咎面容渐渐严肃了起来,示意初九与他一起到林中走走。
初九点点头,也便跟了上去,二人走先,桀骜便跟着渡步跟上。
“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反倒是要说的话,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说,从哪里说。”常其咎一付为难的样子,看着似真似假,初九皱眉,也不催促,等着他自己开口说。
常其咎没让初九等太久,很快便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常其咎将初九送下山后,便悄悄在药王观的诸多房间查看,药王观的弟子繁多,住所更是多的出奇,甚至无风水格局之分,他上药王观的时候,身边只带了百里鸿与晏殊二人,所以独身一人的他,根本无法一夜之间寻尽,就在鸡鸣破晓之时,他失望而归,打算回初九所住的阁楼,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甚至都打算再寻他法时,竟然在初九所住的阁楼边,见到了那个与他交手的人,这一次他没有费太多的工夫,便将那人擒住,待看清对方的相貌时,常其咎着实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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