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家一身玄色,应为医界最低等的弟子,可这少年家却直接翻看了手指,说明他很清楚这种病症的医治方法,一个低等的弟子,是不可能有这种医术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子若浮游,朝生暮死,人生不过百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医者行路难,只有看淡生死,才能不畏惧生死,不追求生死,医者无心方可大成正是这个道理。”医者父母心是指为医之道,医者不自医,医治时不可有任何情愫参杂,因为那会影响冷静的思考。
初九说完转身往回走,大道理,任谁都能说出一大堆来。
医道的意义,但凡医者,谁人没想过,她也是一样。
也正是因为想过,所以她明白,许多时候,许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与其去想,不如脚踏实地的走,走一步,胜过想千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要走,她只是有些惋惜,这无伤的医术非凡,若是因此打击了,这对南唐的医道,必然是个大损失,才会出口为其正名,以免他自暴自弃。
只是这话,显然是多言了,与她此时年岁不符,怕是要引来麻烦。
心知这般,初九便匆匆离开,但麻烦还是黏了上来,比如这身后的这位。
“哎,小哥,留步啊,我是玉满堂,小哥高姓大名。”
初九停了脚步,回头看过去,是刚才那公子哥。
“我是玉家族长的玄孙,那玉满堂就是我。”
初九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她在找回去的路,没有时间去理会搭讪。
被这么冷淡的回应,那叫玉满堂的公子哥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勇,只觉得这奇人便是奇人,会这样冷淡,更显得有奇人该有的气度。
到最后甚至已经自来熟的要与初九勾肩搭背,却被初九在其手背上插了两针,手脚开始胡乱抖动不停,被身后的随从抬着寻人去起针。
一路问回到来处,初九刚进去便瞧见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一问才得知,因为斗医是明日才开始,来早的人便被安排了住宿。
初九点明了自己为药王观的代表,这才免去住大通铺,虽然分到的房间背阳,阴暗潮湿,但总好过女儿家的身份被揭穿的好。
何况,她提早离开药王观是为了不被不明身份的人谋害了去,此时她若不张扬一些,让人都知道她在这八不知山,又是药王观的弟子,悄悄的躲着,只是会更方便有心人害死她,而不用担心被旁人发现。
到了晚上,有弟子通知初九说药王观的青檀医者带了弟子前来,问初九是否要见,初九寻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挡了,她实在是不想见那每每都寻她麻烦的青檀,也怕他挑刺不论时候,把她的身份给暴露了。
至于这样是否妥当,初九连日奔波,精神也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也没有力气去想,等九华出来守夜,她便干脆的沉睡。
临睡觉前,她还在心里想着,这斗医结束后,她便回一江春水堂,药王观的确有医术,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的,倒不如先回去,以免一江春水堂的众人担心。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便有锣鼓声传来,初九猛地从床榻上坐起,瞪着门的方向,瞪了会,便挠了挠头起身洗漱。
她还以为只有药王观会如此扰人清梦,没想到八不知山也是如此,和这些每日闻鸡起舞的勤奋医者相比,自己的确需要调整一下晚睡晚起的习惯。
初九这样想着,可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想了。
洗漱的人很多,初九端了铜盆,到排作一排的水缸前打了盆水,然后又回到了房中。
等初九收拾妥当,便拿出了干粮吃,八不知山当然有准备早膳给前来的医者,但初九不以为她现在去,还能吃到什么,就好像刚才去打水一样,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些底子,将三缸的缸低清了才算是弄出了一盆水。
吃完了干粮,初九打了声招呼,让那些精怪们全都进尘缘瓶中,这里人多,难免不会出现什么奇人异人,就好像她能看见这些精怪一样,或许还有别的医者也能看到这些精怪。
初九到了斗医会场时,斗医已经开始了,初九环视了下四周,不由感叹,没想到这八不知山上有那么大的平台,容纳千人居然不觉得拥挤,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后来人将山峰削去,若是后者,还真是愚公移山的翻版。
平台四周有石头堆砌,整个好像是罗马斗场,便是头顶晴空万里,还是让人觉得甚为压抑。
在这平台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圆盘,上面坐了十数人,瞧着样子不难猜出,这应该就是各派系的领头人,用简单的话来形容,应该是类似公证人,或者说类似裁判的存在。
当然,这也只是初九的猜测而已,或许他们只是在一起切磋医术,喝茶的位置稍微高了一些而已。
在这个高台的四周,立了许多个高台,每一个高台约有两米高,足够十个精壮男人站立在上面,不觉拥挤。
几乎每一个高台四周,都站满了人,高台上有的是空无一人,有的则有二人对立。
现在比试的是个人赛,个人赛起初只比试一项,均是各家拿手的项目,比赛用的铜柱、毫针等等医具,全部是由八不知山统一发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