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已经好久没带她出去了。
“霍启政呢?”
上次打了一架后,他对箫随心的态度似乎要好些了,但一个男人不是真心爱一个女人,态度再好,也只能是相敬如宾。
提到霍启政,林嫂的脸色不大好看,声音也冷了几分,“霍公子很久没来了。”
“我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带随心去H市玩玩。”
那边的木槿花开了,漫无边际的一大片,很是漂亮。
应该会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顾予苼走后没多久,箫随心就下楼了,还穿着那件脏了的睡衣,看了眼大门的方向,“他走了?”
林嫂没料到她居然这么快就酒醒了,站在原地有些发怂,“刚走,要不要我打电话给顾公子让他回来?”
箫随心摇了摇头,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膝曲起,用手环住,下颚搁在两膝中间。
她是醉了,迷迷糊糊的,顾予苼抱她上楼的时候本来都睡着了,喝了醒酒茶后突然就醒了,像中邪一样,半点酒意都没有,清醒的连刚才的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刚才是想亲他,结果被顾予苼避开了。
林嫂见她情绪不高,怕她胡思乱想,走过来陪她聊天。
“小姐,顾公子那是尊重你,您看这么些年,他何曾对哪个女人像对您这么好过。”
刚才她刚好去厨房关火,将那一幕看的正着。
箫随心还是摇头。
尊重?
可是,他本来就不是翩翩公子的类型,从小到大,喜欢的夺取,不喜欢的弃如敝履,而她,正好是处于他性格的中间地带。
见她不说话,林嫂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虽然是过来人,可是对这年轻人的感情还真是不懂。
他们那个年代多单纯啊,面都见不上,隔壁的三姑六婆说了,等结婚那晚才见面,就是缺胳膊少眼睛,那也得过一辈子。
“林嫂,他不要我了吧?”
这种感觉,今晚特别明显,心里像是被利器抓出了个洞,潺潺的往外冒着血,寒风呼呼的往里灌,由里到外,冷的她直打哆嗦。
其实,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顾予苼,即使她中途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又订了婚,但她心里总是自私的想着,只要回头,他就在。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她,都遗弃她,但她知道,予苼还在。
他会等她。
等她玩够了,就会冷着张脸将迷失的她领回家,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护着。
可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变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包容,但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苏桃,但也只能那个女人能让予苼发怒、妒忌、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最后却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
舍不得。
林嫂更加局促了,别说小姐,就连她,都感觉到顾公子的态度不比往昔了。
若是以前听到小姐有抑郁症,估计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可是现在——
“小姐,您别怪林嫂多嘴,男人是经不起考验和等待的,顾公子等了您那么多年,您也知道他是多么桀骜的一个人,为了您走了九十九步,难道现在,您连一步都不愿意迈出吗?那他如何知道,您其实是在等他呢?”
林嫂的话像是当头棒喝,箫随心愣愣的看着她,眼前朦胧一片。
他迈了九十九步。
而她,只需要迈一步。
可是,她有想过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每次都被打断了。
他后来没问,她也赌气没说。
箫随心脸上是藏不住话的,林嫂一眼就看出了她眼里的挣扎,语重心长的劝道:“小姐,您要再犹豫,就可能会永远错过了。”
箫随心原本的徘徊的心一下子坚定了。
起身穿着拖鞋就往门口跑,“我去找他。”
“小姐,您换身衣服再去吧。”
林嫂想拉住她,已经晚了。
“我开车,他刚走,应该不会走太远。”
箫随心的声音远远从门外传来。
林嫂无奈的摇头,却露出一抹由衷的淡笑。
看来,这下要办喜事了。
凤凰云城的包间。
偏古色调的红木雕花屏风,紫檀木的桌椅上铺着暗色花纹的桌布和椅套,窗户也是雕花镂空,推开式的,上面粘着白色的窗纸。
入眼的,都是古色古香,带着浓厚中国风基调的装饰。
红色的灯笼、中国结、剪纸、贴花……
木头搭建的台上,有个穿旗袍的女人抱着琵琶弹奏,年纪三十多岁,正好是最适合穿旗袍的年纪。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成熟妩媚!
今天接待的客户是德国人,而富有中国元素的凤凰云城和秋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顾氏旗下最大的产业就是电子元件生产,而RT公司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电子产品公司,顾氏今年计划中,最大的一个客户!
约谈过两次,但都是匆匆忙忙的,事情便一拖再拖。
“顾总,我记得上次您的秘书还不是这位小姐。”
帕特里克笑着看向顾予苼身旁的小米。
他的态度很随和,普通话很蹩脚,听起来,有莫名的喜感。
小米没想到RT的负责人居然这么和缓,紧绷的心一下子就回到了胸腔,再加上顾予苼在,她更是不需要紧张。
在她心里,只要有顾总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调出最恰当的笑容,正想说苏桃辞职了,顾予苼已经淡淡的开了口:“苏桃不知道帕特里克先生会来中国,前几天刚去日本出差了,估计要等几天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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