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你这是动用私刑,可是要坐牢的。”
“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警察也不敢说什么?”
就算知道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慕锦年弯腰将晕过去的乔默抱起,弄疼她了,女人微微挣扎了一下,小小声的轻吟。
心里一痛,他俯身亲吻她沾着血污的额头,“乖,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临上车时,目光淡淡的落在乔振南身上,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太大的起伏,但那扑面而来的阴森残忍的气场却让乔振南也心里一跳。
他微微笑道:“乔总,这件事,怕是不那么容易善了。”
依旧是一幅贵公子的矜贵优雅,乔振南却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他硬朗的身体一颤,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出租车还没走。
慕锦年打开车门,将乔默轻轻的放在座位上。
“我不……”
司机本来想说他不载,这人流了这么多血,万一半途里死在他车上了,那才真是晦气。
从后视镜里触到男人阴冷的目光,舌头僵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乔默的伤看似狰狞,但没伤到筋骨,乔振南虽然在气头上,还是留了余地的。
麻药过后,剧烈的疼痛让乔默从昏睡中醒来,她呻吟了一声,习惯性的蜷起身子。
扯到伤口,还很迷糊的神智瞬间清醒了!
病房里围了很多人,妈妈、顾予苼、乔安生、武安安、慕锦年、聂华岳,还有眼睛肿的像只兔子的苏桃。
乔默皱眉,砸吧了一下干裂的唇瓣,“苏苏,我想喝水。”
苏桃正瞪着眼睛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听到乔默喊她,急忙抹干眼泪,从床边上坐起来,“哦哦哦,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倒。”
“小默”。
沈慧桥想去扶她,又怕弄痛她,手就尴尬的僵在了半空。
苏桃刚转身准备去倒水,一杯温热的水就已经凑到了乔默的唇边,怕坐起来会扯到伤口,还体贴的在里面插了支吸管!
乔默的目光落在握着杯子的那只手上,不用抬眸,便知道是谁了。
光洁如玉,纤长匀称。
迟疑了一下,见满病房的人都在看着她,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谢谢。”
慕锦年的眸子暗了一下,转瞬即逝,从容的直起身子,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顾予苼站起来,“既然醒了,我先走了。”
随后,警告的看了眼苏桃,“你最好把那个杂货铺老板给我解决好。”
对此,苏桃也很无奈,谁知道那个杂货铺老板真的关了铺子跟着她来了洛安。
原本还想着可以试着发展一下,但那天在医院,她就知道他们不合适!
她会去跟他说清楚,但绝对不是因为顾予苼。
乔默眯着眼睛,疼痛一阵一阵的席卷着她的神经,连顾予苼说要走,她都只是微微扯了扯唇角。
“小默,很痛吗?要不要让医生给你打一支止痛针?”
乔默的性子很坚韧,不会大喊大叫,每次很痛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这一点,只有武安安知道!
乔默摇头,“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苏苏照顾我就行了。”
武安安看了眼慕锦年,他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手好几次插进裤兜里,又拿出来。
那是他想抽烟时惯有的神情。
说这句话,几乎是耗尽了乔默所有的精气神,她闭着眼睛,脸色白的跟床单几乎融为了一体!
武安安终究还是担心,走了两步后又折回来,“我也留下来吧,苏苏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乔默动了动唇瓣。
“你们都回去,我留下。”
慕锦年淡淡的开了口,武安安脸色轻微的发白,转头看他。
他自然的拉开病床旁的陪护凳,坐下来,眸子里的神色敛的很深,她看不真切!
苏桃不知道结婚典礼上发生的事,见慕锦年大庭广众下毫不掩饰对乔默的好,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所发展,暧昧的朝她挤了挤眼睛,脚底抹油的跑了。
“好好养伤,”乔安生看了眼慕锦年,“这次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
“嗯。”
乔默应了一声,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帮武安安劝她放弃慕锦年的事。
“小默,妈在这里陪你吧。”
“不用了,妈,我真的没什么事,等伤口稍微好些,就能出院了,我有点饿了,你下去的时候顺便让楼下食堂给我送盒盒饭吧。”
从始至终,她都当慕锦年不存在。
“诶,那我回去给你熬些大骨汤送来,你这身子骨太差,要补补。”
沈慧桥忙不迭的点头,“我先让楼下蛋糕房的送些抹茶蛋糕,你先垫垫底。”
临走时,她看了眼慕锦年,犹豫了一下,“慕先生,我们家乔乔人单纯,和您不合适。”
她用了敬称,却已然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沈慧桥走到门口的时候,乔默突然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一夕间苍老的背影,“妈妈,对不起。”
她本来,是想让她有个完美的婚礼。
哪怕不能相守,至少有回忆,这对要求素来很低的妈妈来说,应该是足够了!
沈慧桥背对着她,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是妈妈对不起你才对,等你好了,妈妈就搬去你那里,帮你照顾乔乔。”
病房里只剩下乔默和慕锦年。
乔默闭着眼睛,试图通过睡觉来驱散疼痛。
慕锦年眯起一双淡漠的眼睛瞧着假寐的乔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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