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的生意是泡汤了，早知道我就接另一份，比如正盛的新天集团的神秘合作人，这个消息估计能卖更好价钱。”贺新翊龇着一口白牙，夹了桌上一快肥瘦正好的肉扔进口中，大口咀嚼。余光若有似无打在身边人的脸上。

如果说有人说她淡然，什么事摆在前都毫无所动，她现在可要反驳了，眼前的人，即使被戳穿了，还能镇定自如的和她侃侃而谈，一点窘迫都没有。

安然也拿起了筷子夹了道菜放在口中，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怎么样？很好吃吧。”贺新翊急切问着品尝自己手艺的人，这些可都是他的拿手菜，每一个吃过的人都可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好的。

“不错。”安然大方称赞，确实爽口，虽然现在在国外，但是她依旧偏爱中餐，很少吃西餐。

很明显，安然的不错两个字取悦了贺新翊，也跟着夹了刚才安然夹的菜，何止不错，简直就是很不错，非常不错。

“你为什么现在才揭穿我？”贺新翊含糊不清的问着，既然第一次就怀疑了他，那为什么早不揭穿，又或者再晚点揭穿他，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知道。”安然很肯定回到，这也是贺新翊会急着和她确立关系的原因，她们的原因是一样的。

贺新翊不置可否，撇了撇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上，他一直以为他控制着事情的发展，哪知道别人才一直掌控着，整整两年了，他始终没有看透过这个看似简单的人，你越观察她越想看清她，只会让自己更加迷茫。

“你不好奇是谁雇我来的吗？”自己问的每一个问题，她都是淡然以对，没有波澜，贺新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躁动，不知是为了自己第一次的失手，还是因为眼前从容自若的人。

安然摇了摇头，她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何况他说的也未必能信，再说他会告诉她吗，既然所有答案都不是肯定的，她为什么还要问。

果然，她摇头了，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从没见安然对哪件事上执着过，出生豪门，却一直低调，在这世界最高学府，成绩杰出，是商学的佼佼者，却只是待在教室图书馆，性格淡漠，却总是引了不少人围在身边，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最高学府是一个多么特殊的存在。

“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心眼多，还是缺心眼。”她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她么，真是搞不懂她，贺新翊略为恼怒说到，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就算她问了又怎么样，他又不能说，这可是关于他的职业道德。

其实他完全不用在意自己的职业道德，毕竟一个商业间谍，以专门买卖别人的商业机密，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职业道德需要遵守的。

安然就当没有听到这句话，开始进攻着桌上的菜，当时她对于贺新翊有所怀疑的时候就让孙伯去查，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查到一些有关他的资料，没有照片，没有特征，但是在商界可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恨他，是因为商业机密一旦泄露，公司的发展就面临危机，爱他，是因为有了对手的信息，打压起来就更加容易。

见拆穿自己的人不说话，安静的吃着菜，贺新翊也懒得去揣测她的想法，平时的时候就看不透她在想什么，现在也是枉然，反正该来的总会来。

即使剧情已经转换了一个发展方向，可是两人相处的气氛反而更自然了，有些隐藏起来的东西曝光之后，隔在之间的东西也随之少了。

贺新翊吃着自己做的菜，也吃不出什么滋味来，他的事被揭开，关于安然的反应，他想过无数次，会怨会怒会恨会失望，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他又暗自恼怒安然的态度不该是这样，太淡定，太镇定了，这样是不是说明，这两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而安然若无其事的吃着菜，半饱的时候喝了碗汤，不得不说贺新翊的汤堪称一绝，连张婶都比不过。

“说吧，你打算将我怎么办，公办还是私了。”他是商业间谍，第一次被人事前揭穿，按理来说该想尽办法脱身，他在警察局的案底可有不少，惹下的仇家更是不少，他的身份一旦抛出去，不知道全尸能不能留。

安然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看向恢复本来面目的人，眉目间的儒雅书卷气息早不复存在，在看到现在的贺新翊时，谁还会记得以前出现过的那个儒雅的人。

“我看起来应该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吗？”她不知道贺新翊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安家还是其他，不过他应该是以自己喜欢的类型接近的吧。

贺新翊一愣，随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在观察的那半年，他觉得淡雅安静的她，应该配一个儒雅的男人，可是接触下来才发现，他迷糊了，因为他自己渐渐也分不清他扮演出来的人，是否真的是她所要的，也分不清，哪个才是他在扮演的角色。

该摊开说的话已经说完，安然从公寓中出来，径直朝着停在外面的车走去，打开车门，停住了一下，又自然的坐了进去。

公寓内的人，靠在窗边，用窗帘遮掩身形，目光一直纠缠在离开人的身上，是啊，她走了，就像两人从来没相见过，两年来的相处，他始终触及不到她，贺新翊耸肩无谓一笑，在车发动离开的时候，也离开了窗边。

车内，安然坐在副驾，微微侧首，看着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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