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帆，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亲人相残的痛苦。

你没有经历过的悲伤，又如何劝别人淡然。

“对不起，我不是向你发牢骚，只是心里堵着慌。牧洋，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说心里话，我看到你，就像看到菲苒，我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味道，一股菲苒身上特有的味道。我不自觉就把你当成她，对不起，害你心里也添堵了！”林帆一个劲地向牧洋道歉。

牧洋还不知道，他自己身上有许菲苒的味道，天下还有这种事情。牧洋在身上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这不会是林帆脑子里的幻觉吧？

同时他心里一阵恶寒，这个林帆，动不动就喜欢把他幻想成许菲苒，要是哪天他兽性大发也把他当成菲儿，那他不是惨了！

哎呀，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听牢骚添堵是小，失身是大，这要是真的发生了，他是狂扁他一顿呢还是狂扁他一顿呢？这个问题这么复杂，好烦人啊！

“来喝酒，喝酒，咱们再喝一个！”林帆和牧洋碰杯又开始喝上。

“你和我妹妹怎么样了？”

“您说我和林总裁？就这样呗，她是我上司，我能怎么样！”牧洋把手上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说道。

“她最近情绪是有些不对，女人嘛，阴晴不定的，需要哄，你多包容包容理解理解就好。她和我一样，也够闹心的，其实小时候她和我们家走着挺近，毕竟这么亲，可后来我伯父渐渐不让她和我们往来，当然表面上没有禁止，实际上是这么干的。”

“为什么？”牧洋就不理解了，林傲天为啥要这么做，涵涵亲人本来就少，要是再阻止她和林帆他们家来往，这不是想让她孤僻吗？

难怪涵涵以前周末和放寒暑假都去做兼职，原来是没有亲人朋友啊。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股权分配的问题呗。林氏是我爷爷创立的，当年他们兄弟就因为争谁当这个家大打出手。三十年前，我爸还没有现在的势力，处处矮我伯父一头，所以他一直忍气吞声。现在他羽翼丰满了，我伯父又在走下坡路，不再争才怪！”

林帆似乎真的不把牧洋当外人，毫不忌讳地说出家里的事情，有句话叫作家丑不可外扬，他这么一个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太想有一个谈心的人，而这个人最好还能和许菲苒扯上关系。在他的心目中，许菲苒就是他的天和地，是他心灵的寄托。他想什么都和她说，哪怕他面对的只是她的一个影子，他也不在乎。

也许他的爱已经畸形，可谁又能否认这份爱的深沉和刻骨呢？

“林总，我毕竟是一个外人，您和我说这个会不会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我就是发个牢骚！他们兄弟的事情林氏集团哪个不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我无中生有故意造谣。牧洋，要是菲苒在这就好了，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到好的办法避免这种手足相残。”

牧洋说：“林总，您似乎不愿意看到林董和林总相斗啊？看您的架势，似乎也没有打算助林总一臂之力？”

“他们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插手，不光是我，我妹妹也不会插手。这些年我妹妹表面上不和我们往来，但是私下里她和我走得还是非常近的。她只有我们兄弟两个哥哥，我呢也只有她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会害她。”林帆又打开两瓶啤酒，给两个人的杯子满上。

“您哥哥林大少也不支持林总吗？”牧洋好奇地问。

“我哥是个清高的人，他才不屑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哥之所以出国留学，从不参与林氏集团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每年都极少回来，因为回来也得不到温暖，还不如一个人冷冰冰的待在国外，至少眼不见为净。”

牧洋真的没有想到林帆兄弟俩对这个事情这么痛恨，难怪影子上次告诫他要袖手旁观，不要介入其中，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影子真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什么都瞒不住她。

牧洋记起来他刚到林氏食品的时候，涵涵面对大量员工辞职，不知道林帆对这个事情怎么看。

他问：“林总，我有个事情想不明白，您说咱们林氏待遇这么好，为什么前几个月还有那么多老员工辞职呢？”

林帆不屑地说：“他们不是自己辞职的，是被逼走的。”

“啊？可是我听顾助理说他们是主动提出辞职的？”牧洋又提出疑问。

“这是我伯父的手段。以前林氏食品是我爸在管，老业务员大多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是他的老部下。涵涵接手后，我伯父想把林氏食品和药品彻底控制在手里，就逼走他们。”

“你也是做业务的，知道做业务门道很深，哪个业务员手脚是完全干净的。我伯父拿住他们把柄，他们不得不屈服，只能自己主动辞职，还说别人高薪挖他们。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点。”

“林曦涵林总裁知道这个事情吗？”牧洋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林帆摇摇头说：“涵涵那么单纯一个女人，哪知道这些，她还在那里伤脑筋劝说他们留下来。我以前也不知道，也是最近才得知这个消息。”

牧洋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林傲天对他调查的这么详细，而且自始至终对他都不信任。林帆说林董上次想借牧洋之手把林氏酒店也控制过来，看样子这话确实不假啊。

“你的前任上司秦总，你还记得吧？”林饭自己喝了一口啤酒问牧洋。

“当然！他是我的老领导，要不是他，我也坐不上这个营销副总。”牧洋是个感恩的人，只要对他有恩的人，他都会铭记在心。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他升官了？嘿嘿，他是明升暗降，现在在总部就是一个虚职，压根什么权利都没有，和我一样。”林帆苦笑道。

“什么？”若不是林帆和他说，他简直不敢相信。

“我伯父是什么人，他岂能任我爸的人见缝插针。当然我爸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旗下的公司也是铁板一块。”

“林总，这么说林氏现在就是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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