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手机屏幕上，Q的背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中世纪风格城堡背景构造，于随有那十几秒没声音。

Q在走路，一面向身边经过跟她打招呼的人回敬，一边跟于随吐槽，完全没注意她的反应。

“宝贝我跟你讲哦，我一大早下飞机饭都没吃就被喊过来开会，开了两三个小时。你说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放人了怎么就刚刚好这时候叫我找Cali？诶我看见他了，你等等啊我帮你叫……”

“芡。”

女孩的嗓音徒然转冷，带着克制的压抑。

因为很久很久没体会她这一面了，Q在原地手脚微僵呆了足足十几秒，才想起来反应，捂住了自己准备喊人的嘴巴。

“……Y？”

卧室里，于随将灯灭掉，只留了一盏淡紫色夜灯，在风格简单的空间里静静发光。微光打在女孩洗完澡后干净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幽冷颜色。

“找个机会约Cali喝酒，灌醉他。”

Q眨了眨美眸，往人少的支路走去，长睫毛扑扇几下，做出一副惊恐表情，“不是吧，宝贝，你，你居然要我去出卖自己的身体？”看见手机屏幕上，Q的背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中世纪风格城堡背景构造，于随有那什几秒没声音于随刚尝完牛奶，来不及品出什么来，一手拿着玻璃罐，一手捏着罐盖走出去，看见陈让插兜站在黑红色摩托车旁边，仰视着二楼她房间方向，那画面像极了以前她去他家约他的样子，也是这样仰头喊窗。

有点傻，却怀旧。

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的这么快，陈让愣了一下。

其实于随下午跟他妈妈面对面对峙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看他妈妈对扫地阿姨都比对她这个半个青梅竹马友善也没觉得什么，可这会看见他了，什么感觉都一起上来了。

她可真是太难了。

人还没得到手呢，又是成绩又是家长的，她当初搞事业都没这么难！

于随不自觉又喝了口牛奶，最喜欢的那种味道都没能让她好一丢丢。

“怎么了。”

“怎么办？”

两人互相看了几秒，几乎是同时出声。

本来就打算告诉他，听见他问，于随想说的那股劲更强烈了，合上牛奶罐，往他跟前凑近了点，“你妈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听言，陈让默了默，抽出只手用指腹蹭掉她嘴边的奶渍，“你碰见我妈了？”

“你还说呢。”于随舔舔嘴唇，“去你宿舍楼下等你没等到等到了你妈妈。”

今天这日子，也不是固定过去换床品的日子。陈让眼皮微垂，看不出情绪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一直这样。”

于随：“…………”我问你怎么办你为什么把问题给我推回来了？？？

女孩握紧了手里的玻璃奶罐，低着脑袋慢吞吞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气氛好像一下子有点变了味道，因为一个似乎很遥远又并不遥远的潜在问题。

陈让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底闪过些许嘲色，嗓音凉了几分，“题都写完了么？月底能超过你弟？你才多大想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才多大了，我这个年龄放在国外已经成年了好不好！”

“你确定成年了？”陈让反问，黑眸无声凝视着她，嘴角带上了意味不明的笑。

“……”被他这么望着，于随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了，把话题绕回去，“这哪是有的没的，这是有的，我怀疑你妈接下来会跟演电视剧似的来找班主任让我们分开啊什么的。”

陈让一听就笑了，笑完垂了下眼皮，这不是他妈妈的作风，按照他的了解，妈妈根本不屑那种做法，会放之任之，等到最后某个关键时刻，再一举做出决定性的动作。

“你还笑，你是不是很想这样啊陈小乔？”

说着，于随拿手里的牛奶罐捅他腰侧，一副愁嫁样儿似的。

陈让单手轻松把牛奶罐截过来，闲闲往半空中抛了两下，转身往校门里走，“走了，讲题。”

“喂，你站住，你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臭样儿。”

“……”

“还有，那天何辞到底跟你讲了什么东西？”

“……”

缓缓低垂的暮色里，女孩追着男生的影子，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砸给他，似乎没想得到确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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