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逸无波的四个字,显出皇甫白逸欲置皇甫弘煜于死地的决心。
我恍然明白,皇甫白逸那颗无欲无求的心也超出了心里承受能力的极限,他的心不再淡然若水,他不愿再处于挨打的地位,他要还击皇甫弘煜,他要复仇。
是什么改变了皇甫白逸?
我的视线瞄向皇甫白逸残废了的双腿,是他的残缺使他受到了刺激吧?
也罢。
皇甫弘煜几度欲杀害皇甫白逸,白逸反击,理由再充足不过。
皇甫白逸话音才落,手中的金丝线灵活如蛇般袭向皇甫弘煜,原以为皇甫弘煜中了毒无法运功,哪知皇甫弘煜轻松地闪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刺向白逸,白逸促不及防,眼看要被剑刺中,司马烬抽出缠系于腰间的软剑挑开皇甫弘煜的长剑,在千均一发之际,救了皇甫白逸。
皇甫白逸一脸震惊地看着与司马烬打得难舍难分的皇甫弘煜,“怎么会这样?你明明中了毒,为何还能运功?”
“你这毒是无色无味的气体,这招,朕上次在冷宫起火时,早就对你用过了。你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朕不可能不防,在你下毒之时,朕事先闭气,根本没中你下的毒!就连朕手下的官兵也事先听朕的命令在朕出现之后暂时闭气,他们全都不曾中毒!皇甫白逸,朕猜透了你的心思,你好失败!”皇甫弘煜话音才落,所有抱腹喊疼的官兵全都不再伪装腹痛。
皇甫白逸白了脸色,他如画的眉目闪过深深的难堪。
随着皇甫弘煜一声令下,官兵一方再次进攻。
司马烬对付皇甫白逸,余下怜月、蓝焰与皇甫白逸三人与众官兵混战,怜月又要护着奶娘,又要护着怀中的小若珍,显得很力不从心。
纵然蓝焰与皇甫白逸武功都属绝顶高手之流,但众官兵各个武功不弱,官兵之首秦天雄一招一式势如破竹,蓝焰与白逸疲于应付。
我很想帮白逸的忙,奈何刚生产完不久的身子太虚,出招无力,连半个官兵也打不倒。说也奇怪,众多官兵没有一个伤我,就连怜月抱着的小若珍,官兵也小心翼翼避开不以伤害。
怎么回事?莫非是皇甫弘煜事先下令不准人伤害我跟小若珍?
想到这点,我的心里万分复杂,没有感激之意,也谈不上特别憎恨皇甫弘煜。
怜月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利用官兵不敢伤害小若珍的心理,每当官兵要劈到她,她便用小若珍当挡剑牌,官兵举长刀不敢砍下,怜月便一刀了结官兵性命,如此做法,竟然顺利地杀了十余名官兵。
“怜月!将女儿还给我!”我怒喝,“你再怎么着,也不能用我的女儿当挡剑牌!”
听到我这话,奋战中的皇甫白逸与蓝焰都分神瞧向怜月,怜月大喊着回我话,“赵姑娘,奴婢不敢,奴婢一直都拼死保卫小主人,又岂敢像赵姑娘所说的这么做?”
随着蓝焰与皇甫白逸的分神,倾刻间,二人身上就分别被刺了两道血口。
我本想再对怜月说些什么,见蓝焰与皇甫白逸受伤,心中又急又痛,改而喊道,“白逸、蓝焰,你们小心!”
皇甫白逸与蓝焰皆聚精会神对敌,白逸的武功弱多了,看得出是他坐在轮椅上无法站起身的原故。
我此刻好恨自己虚弱的身体,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眼看蓝焰与皇甫白逸身上的血口越来越多,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甚至感觉一阵天玄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突然,激斗中的皇甫弘煜与司马烬二人在半空中迎面对掌,霎时,地动山摇,风云色变,地面被强劲的真气激起惊天动地的爆炸。
哇噻!真是像看电视上的武打片啊,这么神奇兼夸张。貌似武功比炸药都还厉害。不知道可馨我何时能拥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我在心里一边赞叹,一边仰首看向半空中对掌后又分别落地的皇甫弘煜与司马烬二人,他二人脚步着地后无法自控地倒退了几步。
皇甫弘煜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流,俊美的容颜霎时变得惨白。
看情形,皇甫弘煜身受重伤,倒是司马烬,像个没事人般站着,凉凉地开口,“皇甫弘煜,我还以为你的武功有多高,不过尔尔。”
皇甫弘煜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瞄了眼正在与皇甫白逸、蓝焰、怜月三人激斗的官兵,又看向戴着面具的司马烬,貌似在评估司马烬受伤的程度,司马烬提气运功,身形快如闪电,疾如风,转眼间就取了好几名官兵的性名。
如此看来,适才皇甫弘煜与司马烬对掌,皇甫弘煜受了重伤,而司马烬无事。
皇甫弘煜微眯了冷酷的双眼,眼看官兵一个个在司马烬手中倒下,他本人也受了重伤,无谓再多做牺牲,皇甫弘煜大掌一扬,呼喝了声,“撤!”所有官兵跟在皇甫弘煜身后,撤离绿柳山庄。
临走前,皇甫弘煜不甘心地看了皇甫白逸与司马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摆明了他不会善罢干休。
等皇甫弘煜带人撤离后,我快步跑到司马烬面前,敬佩地说道,“司马……爹,你真棒!”
“是么?”司马烬颀长的身躯突然瘫软倒地,同时,他脸上戴着的面具也脱落,露出他惨白残缺的面容。
鲜血一口一口,不断自司马烬口中呕出,皇甫白逸自己推动着轮椅过来,他手中的金丝线飞缠至司马烬手腕诊脉,我蹲下身,紧张地扶抱着司马烬,目光瞧向皇甫白逸,“我爹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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